她那柜子里茶叶宁愿留着自己煮茶鸡蛋,也不帮晋老惯着蒋梧阙那张叼嘴。
听母亲提起学生事,封禹又想起来今天下午蒋梧阙话,“娘,以前见过八殿下吗?”
“以前?”封老皱眉回忆,“好像有这个事儿,大概是十年前吧。怎你不记得?”
封禹找个椅子坐下来,回道:“在府门口耽误会儿。”这事哪怕他不说,母亲也会知道今天在府门口发生事。
封老嗯声,没对封禹处理贾校尉事多做点评。
封老还在处理军中事情,眉头皱着,想都是粮草物资之事,面前碗里茶水口未动。
封老不懂文人雅兴附庸风雅,向来喝茶如牛饮水,从不爱喝那煮出来要口口品茶,按她话来说就是这茶既不解渴又浪费功夫。
封禹看着那碗水,鬼使神差问道:“娘,您茶叶还有吗?”
脸上也无半分愠色。
这种人情绪极少外露,并非表面那好相处。
但现在她就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眸不再言语,身上说不出笼罩着抹灰色失落,连嘴角牵起笑仿佛都带着些许苦涩。
封禹分不清蒋梧阙哪面是真,哪面又是假,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金晃晃手炉,热乎乎温度正顺着指尖往四肢百骸扩散。
他紧紧握手炉手指,半天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封禹有些愧疚,“这些确都不记得。”
封老虽不喝茶,但当地知府县令过年过节时都会送些礼物过来,里面自然也有茶叶。
“都在柜子里。”封老说完抬头看向封禹,皱眉问道:“记得你不爱喝那些,今个怎想起来要这茶叶?”
封禹在封老面前向来不会说谎,如实回答,“今天宅子里给八殿下烧热水,她几乎是口没喝,可能因为里面没泡茶叶。”
封老意味不明哼声,将手中书件往桌子上拍,嗤道:“都是惯出来毛病。”
“晋老就爱煮酒喝茶附庸风雅,教出来学生跟她个德行。”封老想起好友又是脸嫌弃,“她不喝就算。”
蒋梧阙指尖微动,抬头看着封禹,见他认真道歉语气失落也是怔,忙笑笑,“都是多年前事,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闹有些过,蒋梧阙忙给自己找台阶下,想将这事翻篇,毕竟她也不是真想让封禹想起当年事情真相,她就是找个由头逗逗他。
可这件事既然都提出来,又哪有那容易轻易翻过去。
封禹从蒋梧阙那里回去路上,想依旧是她说那些话,可不管怎想都记不起来自己见过她,眼前唯浮现是刚才她垂眸苦笑时牵起嘴角。
回到将军府时天已经快黑,封禹去书房找母亲复命时还被她问句,“怎去那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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