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阿离气她恨她,对她冷言冷语相对,硝烟味十足,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如今没冷战,阿离突然拘谨起来,竟不知道该怎跟这个熟悉陌生人相处。
自然,以萧言地位没人敢对她做这些事情,但保不准别人会怕她惧她。这个别人里面,萧言只在乎阿离。
被她搁在心尖尖上小心在乎人,闻言自嘲笑,平静眼眸望向萧言,反问道,“以如今这幅样子,身上还能有什东西是陛下所企图?既然如此,有又什好怕。”
萧言心道话可不是这说,比如你那身子就是所企图肖想日日垂涎。
“不怕就好。”萧言如释重负,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看着他笑。拇指指腹习惯性摩挲着阿离那消瘦突出骨节。
说来也怪,分明是同张脸,以前看起来就觉得她眼眸阴翳眉宇压抑,通体气质浑浊贪婪,如今再看来只觉得她瞳仁温柔眉宇舒展,气质干净沉稳。
‘萧言’行事作风,这两年阿离不敢说解十之八.九,但至少也得有六.七分。以她性子,断然不会这般处理朝堂政事。
就拿朝廷赈灾来说,往年这种肥差,不是由皇上亲信过去就是由京中大臣前往,万万没有可能给他长姐道理。
个被贬出京知县,在朝中众臣看来何德何能得到赈灾差事?
但萧言还真就力排众议将这事安在刘然头上,成为她立功踏板,成功将人调回京中。
侍从说这些时候说模糊,但阿离接触过朝政,知道那群大臣顽固,自然也能猜到萧言在做这事时不易跟雷厉手段。
得知对方不是自己所憎恶那人,阿离也不好再对她冷着脸。可若是说突然对她讨好热切,那也不太可能。
阿离轻轻抽回被萧言握着手腕,蜷缩指尖掩在袖筒下,眼睫煽动轻轻落下,垂眸说,“陛下不是说要去喝水吗?”
等萧言起身离开,阿离不自在伸手摸摸自己腕骨,那里被人用手指握住束缚温热感好像还在,手指触碰上去,残留在腕子上那股热意突然顺着指尖攀到耳朵尖上,火热很。
阿离眉头微微皱起,压下心里那股怪异感觉。
两人把话说破后,相处起来气氛莫名有些不自在。
阿离从这几日发生事情中,能慢慢看出两者虽用具身子,却完全不是个人。有今天这个猜测也并非冲动之语。
真是石惊起千层浪。
萧言心跳扑通跳动,沉重快速。
她直直看着阿离,喉咙发干,下意识伸手反握住他手腕,轻轻圈在掌心里,低声问,“那你怕吗?”
阿离如今是个土生土长古人,接受能力不比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好好身体里突然换个魂儿,这是怪力乱神事,应该找人驱逐或放火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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