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有善恶观,又像是没有,又或者,她心中自有自己对这个世界认知。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偏过头咳嗽几声,压住自己因为觉得有趣而差点溢出笑意,又故意问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当然觉得。可是,蒸螃蟹时候,要活蒸。”虞兮枝眼神认真地看过来,仿佛他问出什奇怪问题:“吃醉虾时候,要新鲜活吃。如果所有时候都要顾及到残忍或否事情,人生岂不是步步为笼?”
她看鳖宝在谢君知手中老实极,忍不住也伸手拨弄下鳖宝头上凸出来块,获得对方怒目相向:“人类被妖抓住时候,下场想必也不会多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反之,为什要觉得残忍?”
谢君知看着少女脸颊边小梨涡,有些莫名出神。她分明神态认真,说话间,小梨涡却依然若隐若现。
看向谢君知,却不知看到什,原本颤抖身体微微僵,随即悄然蜷缩起来,似是看到什不可置信事物,它似乎想要表达什,却只能发出同种尖锐“嘶哈”声。
“怀筠连这个都没有教过你吗?”谢君知面无表情地抬手,拎起鳖宝后领子,声音轻巧:“捉妖入袋,交还宗门。像这种比较有用小妖……自然会被扔去紫渊峰,投入滚滚业火之中,炼成宝器。”
虞兮枝是真不知道,她吃惊,打量鳖宝表情顿时丰富许多:“这妖还有此等妙用?”
谢君知觉得虞兮枝实在是十分有趣。
她衣摆上只有朵小黄花,虽然明显是跟着虞寺混来,但她在昆吾山宗这样地方,即便是耳濡目染,也应当对妖深恶痛绝。
“今天是抓住它,所以活着,它要完。改日如果技不如人,要完便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宗门里尚且如此,这个世界不更是这样吗?”她从芥子袋里掏掏,找出捕妖袋,将鳖妖连同肉饼起扔进去:“更何况,还给它吃整整两块肉馅饼呢。”
谢君知看着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虞兮枝收紧捕妖袋袋口,不太熟练地打个结,结果不小心打个死结,破罐子破摔地就这扔进芥子袋,然后才看
可她在看到妖气时候却并不厌恶,反而多有好奇,还问他妖气为何污秽,与人又有何不同。
她拔剑时候确实毫不犹豫,下手果决,扔肉饼时候反而痛彻心扉,仿佛割肉,好似天大地大,她肉馅饼最大。
最后抓到妖,竟然会回头问他怎办。
他以为她会说那些诸如“妖也是生灵”之类渡缘道秃驴们爱挂在嘴边、悲悯天人天真话语,所以故意将过程也描述出来,只等她脸色微变。
然而虞兮枝却完全出乎他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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