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
可他不配活下去，他给家乡带来
这样
灾难，万死难吃。
但他又必须活下去，背负如此多自责和罪孽，他活着本就是对自己惩罚。
这诸多心绪，他无从开口，却知道自己必须说清，终于咬牙强压住情绪，先是再次更加详细地自
介绍，连自己住宿在外门哪
山哪间都报个清楚，这才断断续续道：“那日，出宗门，想要在年关来看看阿娘和阿妹阿弟，在罹云郡某条街……买三条蛇。”
他虽然有些许结巴，话语中也带着些越北城口音，但还是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时间，大家都停下交谈，向着墙下看去。
虞寺微微拧眉，对方点名道姓找他倒也不奇怪，他在昆吾山宗声望较之其他弟子，确实要高不少，又因为他性子好，并没有什
架子，所以平素里找他人非常多。
但此时此刻，到底不是昆吾山宗内。
而对方开口就是与蛇妖相关。
虞寺神识已经在黄舜禹身上扫好几遍，却并未感到什异常，但他到底谨慎，便开口温和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话，直说便可。”
少年觉得碧绿小蛇可爱灵动，大漠儿女多豪迈，玩物也非常不拘小节。沙漠各种样貌狰狞爬虫都是他们玩具，是以黄舜禹当时并不觉得以蛇尾玩具，有何不妥，就这样带着色彩迤逦瓦罐与三条小蛇回天酒镇外那个小村。
小村甚至无名，人口不过百人，如今清点，竟然已有小半消失。但几日前，小村还热闹非凡，排年前景象，张灯结彩，剪纸贴窗。
在昆吾山宗修仙儿子满载而归，黄家上下都高兴不已，黄舜禹将带给所有人礼物发完，最后将小蛇递给自己阿弟阿妹。
――而这，也是他最为后悔件事。
小儿玩此等生灵，总是并不多温柔，阿弟拿着两条蛇尾乱甩，结果被那碧绿小蛇咬口，被阿娘看到后，阿娘气得将那两只小蛇直接刀剁。等到晚上阿妹回来，却说自己手
黄舜禹显然极少面对这多人，他还想说什，但虞寺声音却带份安稳力量，少年匍匐在地，沉默片刻，竟是突地爆发出阵难以抑制呜咽。
那呜咽痛极，仿佛某种不可承受之痛，又如已经压抑许久，如今终于夕爆发，不可收拾。
虞寺愣，下意识从城楼掠下，俯身轻轻拍拍黄舜禹肩：“你还好吗？”
黄舜禹哭声有丝停顿，但显然虞寺声音对他来说是浮木，但他却依然选择任凭自己在悲伤海中万劫不复，少年捂着脸，悲恸痛哭。
他想说实在太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自责难眠辗转，无数次想要百，却又转眼想起那时自己被推开，阿娘说最后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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