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是条注定孤独路,他从记得这个世界模样那刻便知道,从准备踏上这条路第日便知道。
可原来,注定也可以被打破,他从未想过,有朝日,他也可以不用孑然人,也可以想要不选择在黑夜时分独自离开,而是在如此晨光熹微时,看清对方向自己微笑脸。
稍远点地方,有已经换下昆吾道服,穿上身黄衣少女,也在遥遥向怀筠真君认真礼。
她怀里抱着只橘色小猫咪,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是才去白雨斋与西雅
再看到天光薄亮,瑰丽重新沾染大地青山,远处景色从朦胧变清晰。
昆吾照耀沐浴过千万年这样天光,这天下也同样。
或许未来每天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可是不试试又怎知道,这个世界能不能被改变?
或许谢家人生来就流淌着这样要与天斗、要向天问血,否则怎会唯有谢家血可以隐匿境界,不被天道所知?
也或许天下人都永远不会知晓,有人入凡尘后,为这世界努力过什。
剑冢昆吾山宗,那还是昆吾山宗吗!再说,难道就不许昆吾山宗此后再淬几个后天剑体出来吗!哼!
总之,剑冢哪里是他说散就散,怀筠真君越想谢君知这轻描淡写语气就越气,没好气道:“要散剑冢你自己散,看放着挺好。”
谢君知叹口气:“可那十里孤林树根也不是长久之计,或许总有消亡天。”
怀筠真君怒道:“怎,难道你真就此去不返?就算你不用回来,虞兮枝呢?”
谢君知愣愣,脸上难得露出些茫然神色,半晌才慢慢露出抹带着些温柔苦笑:“……也是,不是个人。”
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光线越来越强,越来越多山峦叠翠被照亮,而天既然亮,时间便也已经到。
“那,师兄,就此别过。”谢君知转身,向着怀筠真君认真礼。
他出生于昆吾山宗千崖峰,襁褓之中便满目是血,再背负全天下最沉重命运。
而如今,他亲手卸下自己枷锁,再重新踏上自己想要走路。
怀筠真君听他这样说,心中不免有些欣慰。
到底也算是看着谢君知长大,他下意识开口想要说些过来人教导,类似于珍惜身边人之类话语,但转念又想到自己搞出来糊涂事,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开这个口。
要说话已经说完,便聊无可聊,两个人就此长久地沉默下去,却都默契地没有离开。
星辉照耀黑夜,站在他身侧人,却分明比星辉夺目,比日色耀眼。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任凭剑风吹拂,星光洒落,夜色愈深愈浓,浓到如墨浓稠,没有丝光亮,也好像没有任何光亮可以照亮这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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