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休要取笑微臣,微臣……微臣……”他就要摘下。
“戴着吧,”萧昀居高临下瞧着人,心里感叹自己眼光真好,枕边人貌若天仙心灵手巧,边心猿意马,边和颜悦色笑道,“状元郎送香囊,朕喜欢得紧,又大气,味儿还香,朕是不太会挑,还是你眼光好,朕以后倒得向你讨教讨教,省得指挥使成天说朕定官服不堪入目。”
“……微臣哪配?”谢才卿受宠若惊,唇角慢慢漾出丝拘谨笑来,“陛下……陛下喜欢就好,陛下若有用得着微臣,尽管吩咐。”
“你不怨朕?”
“陛下做什都有道理,只是微臣榆木脑袋,参不破罢。微臣报答陛下,是微臣人所愿,与陛下无关,陛下接不接受,是陛下事,陛下根本无需为此愧疚,徒增烦恼,微臣也本不该奢望有回应……只是微臣……”
谢才卿说不下去,显然是有些自羞于自己竟想不开病。
萧昀瞧他眼。
眼前人稍有病容,更显孱弱楚楚,让人想抱到怀里好好疼爱,足不沾地,只管伺候他。
萧昀笑声。
谢才卿被福安公公领着,侍立在下首,唇角微僵,心道萧昀这大人怎打个盹儿还老笑,太没规矩。
萧昀头点下,眼睛慢慢睁开,迷迷糊糊间瞧着眼前白裙谢才卿,下意识低唤道:“才卿。”
谢才卿吓大跳,忙单膝跪下:“微臣惶恐。”
萧昀沉默几秒,彻底醒,看清谢才卿穿不是白裙,是白袍,恨不得扇自己耳刮子,不动声色道:“爱卿来啊。”
谢才卿咬咬牙:“日后微臣若是伺候有哪里陛下不喜,陛下不用顾念微臣,让微臣走便是,微臣不想拖累陛下。”
萧昀模棱两可地应声,从案上走下来:“你身子不好,这两日就歇歇,找点不费力干。”
“多谢陛下关怀。”谢才卿说。
萧昀走下来,兀自去架子上拿书,衣袂轻晃间,冽烈香气飘散,谢才卿稍抬头,瞧见萧昀腰间黑金色香囊,低头瞥眼自己腰间白金色,脸色霎时绯红,正要悄无声息摘下,摘半,又或许是觉得过于欲盖弥彰,手顿在香囊上,正要若无其事放下,萧昀已经拿着书回来,经过他时,瞧见他腰间搭着手香囊,随口笑道:“状元郎,瞧着倒像和朕成双成对。”
谢才卿垂着脑袋,红着脸,好半天没吭声。
谢才卿应声。
“先前朕错,听福安说你病,打紧?”萧昀懒洋洋道。
谢才卿摇摇头,羞赧道:“微臣能侍奉陛下,病……自然就好。”
萧昀笑容愈浓:“那朕亡羊补牢倒也不算晚。”
谢才卿貌似受宠若惊,轻声道:“陛下什时候想起才卿,才卿……才卿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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