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下朝去御书房和朝臣商议诸国纳贡事,状元郎和前几日样,留在萧昀寝宫替他整理书架桌案。
自从状元郎留宿皇宫后,这种本来是尹贤几个公公干事,都由状元郎来干。
皇帝倾向于干能发挥他才智事,尤其喜欢解决困难问题,最爱除他谁也干不事,曾经说过,既然有些事别人也能干,那非要他干干嘛,所以细枝末节或者假手旁人不会威胁到他自身事,他从不吝啬将权力分给旁人。
所以像整理这种并无多大技术含量事,就悄无声息落到最有条理、心思最缜密状元郎头上。
尹贤端着茶进来,见他又在替陛下忙活着,从早上起几乎会儿都没停,心道皇后也没这贤惠,笑道:“要是烦便歇歇,这种事们来就好。”
接下来几日萧昀消停。
许是知晓自己朝臣有多能折腾,再天天微服私访,朝臣能把他亵衣都扒个干净,萧昀“知错能改”地呆在宫里,还改往日能省事儿绝不费事、天大事不影响劳逸结合作风,勤政起来,“呕心沥血”日日忙到深夜,天子近臣、皇帝宠臣谢才卿不得已夜夜留宿皇宫,贴身随侍,帮助皇帝处理些工作,譬如奏折整理、文书誊抄、念奏折、代写圣旨等。
朝臣时颇感欣慰,相见都喜笑颜开,直道此乃大宁之幸,不少朝臣还上奏折歌功颂德,抑或贴心慰问陛下身体,千叮咛万嘱咐他莫要过于操劳。
唯独往日不厌其烦劝陛下勤政好学刘韫,神色日比日难看起来,旁人诧异问起,他都是脸色铁青摆摆手,改往日心直口快性子,神情讳莫如深。
有几位善于察言观色朝臣生动形容刘韫——三分未出阁姑娘羞,四分夫婿失踪多日官府发现不明尸体、娘子去官府辨认迟疑惊惧,两分妻子与人做出苟且之事惊怒,还有分窝囊丈夫有口难言憋和委曲求全。
谢才卿温和笑:“不烦。”
“怎会不烦?”尹贤诧异道。
谢才卿不好意思说:“会觉得把乱糟糟收拾整齐特别舒服放松,种说不出来感觉。”
“……”尹贤心说那状元郎可能找不到比陛下更乱人,盯着案上错落得跟下锅面条似奏折和书架上收拾完整齐得跟滑坡似书,心情颇为复杂。
难不成还真佳偶天成、天公作美
朝臣微微诧异。
两位当事人却丝毫不知刘老先生煎熬挣扎后掩耳盗铃——只要不去调查获得新线索,这件事就肯定没有发生。
也不懂刘老先生掩耳盗铃却因为当事人行事过于放肆被迫获得比较可疑新线索痛苦——这件事大概可能也许,有那点可能发生。
当事人过好几日快活日子。
这日,皇帝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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