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都在探究她心事,与此同时,皇城中钟声遥遥撞响,隐约传来,转瞬即逝。
三更天,子时,新日。
她声音蓦然铺天盖地地压下:
“他没事吧?”
“看起来气色倒还可以。”
鸾栖殿里,虞锦在楚休离殿后原想回去就寝,却不知怎就停在殿门口,止不住地往外张望。
宫人自然不会拦她,也不会多嘴相问,她便直至暖轿停在殿外才惊觉自己在做什。
她……抽什风?
虞锦怔怔,猝然转身,逃也似回到内殿,把拍上殿门。
殿门阖上,她又禁不住地扒在门缝处看。
楚倾蓦然惊醒,抬头看去,眼前仍只是令他茫然黑暗。
“哥!”接着出现声响令他周身冷:“楚休?!”
楚休进屋便来扶他,被他反手握住:“你怎来?陛下她……”
“她说让你回去养伤去!”楚休口吻轻松无比,“也不杀长姐,会暂且让暗营人将她看押起来。”
跟着又补充说:“哦……和小杏也没事,你放心吧。”
将士们更忠于皇帝,先帝大概也是因此才能这样放心地用楚家。
于是在他还在洞房里等她时候,禁卫已压向楚家。
他听说这件事已近半夜,他被惊住,懵得彻彻底底。
再细问家中落罪原因,竟然是谋逆。
他直至此时才知,为何大婚宴席早已散去,女皇却迟迟不来见他。
“去当面问问?”
“算还是不去。上午气势汹汹地把人送过去,
她看到他被宫人搀扶进来,分明紧咬牙关样子,心底阵说不出难受.
殿门口,楚倾艰难地迈过门槛,驻足缓缓气。
殿中暖意与熏香味道并扑来,他这才真切地相信自己确实回鸾栖殿。相信之余,那股不解也涌得愈发厉害——她到底为什?
她究竟在想写什呢?
当真能忍下长姐两条重罪,既不迁怒他,又饶长姐名?
楚倾愣住,时不知发生什。
而后他追问路,也仍没弄清究竟怎回事。
楚休只语焉不详地说,是陛下自己想开。
弑君辱君这种事……竟还能以“想开”词结?
楚倾愈听愈是费解。
他硬闯鸾栖殿,与她据理力争。她正写着刑部尚书亲自审案旨意,眼也不抬下地告诉他:“这不是元君该多嘴事情。”
她已经换身常服,淡淡暖黄,与鸾栖殿中灯火通明恰好呼应,他袭大红婚袍显得与这切都格格不入。
“陛下……”他看着她,只觉得不可置信。
他甚至不知她是从何时开始对楚家生出恨意,竟然出手就要将楚家赶尽杀绝.
“哗啦——”钥匙碰撞声响撞入梦境,接着,就是开锁咔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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