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气恼到极处,眼泪终于涌出来。她愤恨地抹把,没有吭声。
楚休心中喟叹地闭口。
他很想说,陛下有没有想过,您那恨楚家或许也是被身边人骗
细想下去,虞锦心里压抑得胸闷气短。
邺风是从小就陪伴在她身边人,她却说对他弃之不理就弃之不理,让他以这样难过方式离世。
“陛……陛下?”楚休看出她情绪不对劲,战战兢兢地宽慰她,“陛下别难过……”
“觉得就混蛋!”虞锦禁不住有顿小小爆发,“你说是不是瞎?邺风哪不好,方云书又哪比他好?怎就能把事情搞成这样!”
“也也也……也不至于!”楚休听她骂自己骂得这狠,不由目瞪口呆,舌头打结。慌里慌张地给她解释,“邺风公子是没哪里不好,但方云书在陛下面前可是真挺好……换做旁人也会觉得他是个好人,下奴觉得这也不怪陛下!”
兴头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多也就几个月工夫,邺风就失宠。
彼时邺风位在御子,而方云书却已至君位。这个位子之上原就只有元君与贵君,加之楚倾已逝,女皇暂未另立元君,方云书上头便只有贵君姜离人。
这个身份,足以让他在宫里横着走。
所以在过年时候,借着年关,他找邺风麻烦。
年关前后女皇是要去庙中祝祷,后宫常也要抄抄经文献到佛前。方云书以邺风字好为由,将此事尽数落到他身上。
“不是那回事!”虞锦气得拍桌子。
学历史时候,大家不免都觉得史上会被底下人欺瞒蒙蔽皇帝都是傻X,她也样。
而楚休说这件事让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傻X之。
“怎就能这轻易被人骗呢!”她懊恼得想对自己破口大骂。
“其实……”楚休弱弱开口,“容下奴多句嘴。下奴觉得陛下也是个人,若身边人有心欺骗、精心谋划,陛下被骗过也不足为奇……对吧?”
时间很紧,算下来邺风每日要抄整整三卷,不到深夜不可能抄得完。
但邺风当时已经病得很重,哪里禁得住这熬。在那之后便度大病不起,后来身子就直虚着,病情反反复复,直至离世。
“所以下奴觉得,此事与方家公子有关。”楚休说着叹气,“那阵子后宫里就属邺风公子睡得晚。生病初时又年关还没过,按宫里约定俗成规矩不能传太医,怕不吉利,他就自己硬熬好几日。”
虞锦脸色分分泛白。潜意识里有几分侥幸让她想质疑真假,理智又告诉她,楚休定没骗她。
那个时候她就是冷落邺风。他又是从御前出来,方面与她更为亲近,容易遭人嫉恨;另方面身份又不及世家公子们,旦失宠更易被踩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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