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他就鬼使神差地有读到她心,就听到她慌张无措:
“怎突然问这个!”
“这会不会聊天!”
“真是烦死,怎这样!”
字字愠恼之余,他闻得声微不可寻哽咽,听来难过。
周遭氛围顿时变,原本相顾无言简单尴尬息间变得紧张。
众人神色各异,大多宫人都惶恐地低下头,邺风似乎想说点什打个圆场,哑哑,又没说出来。
楚休直惊得汗毛倒立,猛地站起身:“哥……”
虞锦也怔。
纵使她早在过来之前,心里便对楚家之事已有计较,也没料到他会突然这问。
产生情绪。
他该恨她。哪怕他可以不计较她对他做过什,也该记得楚家二百多口人都还在牢里。
所以他早早地出来照顾马,他要做些事情将心思抽离开来,摒弃那些不该有念头。
她为什偏又这时候找过来。
手指搓着骏马黑亮鬃毛,搓半晌,楚倾才又找句话来说:“陛下。”
时无暇分辨那究竟是她心音还是她真被逼得发出这声,他抚着马鬃手顿。
“陛下当臣没说过。”他脱口而出。
说到半又想噎住,险些咬到舌头。
“呵。”女皇发出声轻笑,继续喂着马,脸色不太好看,却不多理他。
他听到她心里说:你长得好看,不跟你计较。
她有点乱阵脚。
放在往常,她该跟他发火,就算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也该发火让别人明白他态度。
可昨夜刚摸清百转柔肠,让她没办法那样凭着理智对他发火。
“楚倾你……”无措之下,她直生出股懊恼。
他这人怎回事,怎突然提这个!
她看他:“嗯?”
他无声吁气:“臣家人,在牢里关三年。”
这是句足以让他冷静下来话,周遭都为之冷,她眼底也颤。
但他还是将话说下去:“刑部查不出来,是不是?”
轻描淡写口吻里带着几分不恭敬轻嘲,那是她最不喜欢态度,额外添剂久违淡漠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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