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德仪殿次数实在太少,尚工局会给各宫都备几套她首饰,以
如何服侍女皇,每个人在进后宫之前都由尚宫局教过。他是元君,自也学过遍。
只是他从来没机会做这些事,现下突然来这次,她不自在,他也手生。
虞锦信手将绢帕搭在盆沿,示意宫人撤下,提步走向妆台:“元君不必做这些。”
尚宫局会让每个人都熟稔于此是因为这确实算后宫分内之职,但她也说不清是为什,并不愿看他做这些事。
直觉告诉他,他也是不愿意。他骑马射箭或者读书下棋,看起来都毫不违和,但站在旁边给她递个帕子,让她怎看怎别扭。
这个杯子里盛是玫瑰花瓣泡出来水,漱完之后口中香喷喷。
她习惯性地接过,杯子送到嘴边,才发现是楚倾递给她。
她不禁多看他眼,没做多言,语不发地漱口,再将杯子交给宫人撤走。
而后便去洗脸,调好温水铜盆由宫人端着,她捧捧将脸浸湿,同时就有香胰子递到旁边。
洗净她再伸手,递到手里就是干净绢帕。
楚倾眼中切期待倏然消散,气氛僵硬到极致,最终,他黯然喟叹:“罢。”
叹到尾声带出点若有似无笑,凄凉惨淡。
他对她原有些期许。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缓和,他以为在他动不该动心念同时,她也有几分同样想法。
是他想多。
她到底还是国之君,情爱小事,搅扰不她。
他对此定有或多或少抵触。
坐到妆台前,她拉开抽屉。很快又转过头,摊开手掌:“你看哪对好看?”
他定住神,走上前去,见是两对耳坠。
都是珍珠,只是细节不同,在他看来没有什太多区别。
他为她挑对,她又拣两只簪子出来。
用绢帕擦着脸,虞锦目光不经意地扫,方注意到在递东西又是他。
她时不大适应,虽然后宫其他人无例外地都做过同样事情,但他这样站在旁边,她就是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她壁看他壁慢慢地将脸擦干:“元君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楚倾略有怔,旋即摇头:“没有。”
见她目光不动,怀着疑惑,他窘迫地又解释句:“臣也是由尚宫局教过。”
沉默须臾,他问她:“陛下更衣?”
她点点头。
她睡个下午加整整夜,因是醉后直接睡下,并未换寝衣,连脸都没好好洗。
入夜后,他见她没有起来意思,也只是为她卸头上珠钗、散发髻,至于妆容,基本是睡时蹭到枕头被子上。
他便为她传宫人进来,服侍她盥洗更衣梳妆。虞锦漱口,最后口清水吐掉,又只新白瓷杯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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