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允上榻,玉儿给他掖被褥时,忽地听见头顶轻声句:“留盏烛火。”
玉儿略惊,随后压着笑意“嗯”声,又听自家公子似是解释:“夜里起身方便。”
玉儿转身在房内转周,熄各方烛火,只留近门口盏——他随公子多年,公子哪有起夜习惯,只怕是为某个人留。
他推门走出去,在外面侯约莫半个时辰,心想公子该是睡,便寻思该回自己下人房里,却听见屋内声轻语:“玉儿,进来下。”
玉儿忙进去,以为公子要侍奉茶水,正到桌边却闻他淡淡句:“将烛火熄。”
急声音还扰人着,也不知那爱哭小伴读是怎忍受,还生怕苏谨受责罚,倒是关心情切。
苏言于府外立片刻,方迈入朱红大门,寻自己那方庭院。
苏府不喜奢侈——至少明面上不可奢侈,这府中道路虽广,衬得夜色也深,苏言顶着头月光,步伐缓慢,推开半掩院门。
只见院落深广,不远处盏小小昏烛仍亮。
夜色渐沉,谢明允折好手上宣纸,唤玉儿端热水,随意洗脸,那双素白修长手泡在热水里,洗去半晌翻阅信件疲乏之感,又渐渐染上淡淡红。
昏黄烛火轻晃,似无声挣扎,却终归于黑暗。
谢明允阖上双眼,却仍无眠意,脑中疼痛仍不嫌烦似纠纠缠缠,扰得人不安生,教人巴不得口咬碎,可又真等痛感消沉,他仍未能入眠,白日里热过分,现下到夜里反倒凉意渐起,厚重被褥也不能阻隔,不知是少白日高热还是少某个带着暖意怀抱。
他翻个身,被褥跟着搅动,平躺姿势换为自己惯常睡姿,谢明允侧躺着,身体微蜷,手搭上颈边空隙皮肤温暖相贴,无端让人想起另双手,远比这般来
“公子,您还病着,怎还起身看那些信,不好生爱惜自己身子,若是……”玉儿不满地咕哝,虽然公子无法放下谢府事务,但也不必如此,惜时如金。
谢明允正抽过旁干帕拭手,暖意从手传上身子,身上并未好全,他没忍住清咳声,声音不大,玉儿却立马紧张起来,靠近去接过他手上帕子,忙不迭地将自家公子往榻上推,边动作上“大逆不道”遍还忍不住口头上数落:“公子你就是不知爱惜身子,真是白瞎那苏小姐今日巴巴喂药,听山药说……”
“你整日就和旁人闲聊这些事?”谢明允轻轻皱眉,又不知想到什,抿着唇不再责问。
玉儿悄悄打量着自家公子神色,心说这倒不似真生气,却不知为何还要斥他这句。
想来苏小姐待公子体贴,公子也不是毫无感受,只是,若是真有些旁意思,公子又怎会只让他唤苏小姐,而非那亲昵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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