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权御之术岂能容他!他原是无牵无挂,生死无求。
当了这出头鸟,还这天下盛世王朝也好。
可如今,他想要她!想那夜的癫狂……
江山社稷,裴家王朝,不该是他一人担着!
为了江山社稷、家国天下的重担,他放弃过她一次。
一次已是极限!这一次他不想放手。
即便她心中有旁的男子,他也得将她掰回来,如果不争取,便一无所有……
她说了要娶他!
裴元邵抬手抹干了脸上的泪,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坐上马车。
他却不愿相信!
不是没有发现,而是不愿意信,不自信。
怕!怕长帝卿的身份毁了寒门第一人柳长宁。
手握大权,权倾朝野的裴子渊,若与寒门清流一脉柳苍云成亲。
他必是要毁了她的。
欢坐在树下,鼻尖有草木的清香,就仿佛她也在一般。
红莲将那封手书呈上之时,裴元绍闭了闭眼。
他抖着手将信封打开。
泛黄的宣纸上,只有两行字,没有署名,亦无落款。
只需一眼便知,那是写给他的。
青棚乌盖马车一路疾驰,长驱直入,停在御书房门口。
他掀开车帘,看着眼前这一片巍峨的宫殿。
脑海内回荡着永泰帝的话。
“汝生而为长,应辅佐幼帝……”
他生而为长,可五妹已是成年……
可他爱她……
她说了要娶他。
这样的诱惑谁能抵挡。
裴元邵握紧拳头,他前世今生皆苦。
权势荣华与她比,仿佛皆为浮云过眼。
“我离开此地,倘若能有缘再见,你认出我来。与你重新认识可好,记住我叫柳长宁,字苍云。”
裴元绍眼角止不住的滑下两行清泪,他仰头看天。
天空被乌云遮避,盛着浓雨,将下不下。
那人的温柔以待是真的,她说她叫苍云。
她说要了他的身子,便得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