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竹面沉如水,封住它嘴巴,低声道:“与说说,这些年他都是在这种地方活着?每夜如此吗?”
梦泽乖巧点点头,它眼底蓄豆大泪水,煽动着翅膀拍打在季君竹身上:“季主,主人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都是因为你……”
季君竹没有说话,昨日擎苍出现,她便已猜出七七八八。
说不上来愧疚,只觉荒唐。
祁辞染这人,永远将心头最隐秘东西埋藏在心头。
他端坐着,华贵而俊美。
明明不染尘埃又似堕入凡俗。
如九幽冥神般主宰人界贪贪嗔痴妄……
季君竹两道眉头细细凝在起,他看着下头荒诞场景,再觑眼那人麻木不仁眼神。
“他每夜都会如此吗?”季君竹面无表情回头,指着楼下满目荒唐看向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梦泽。
可是,这日夜晚终究与昨日不同。
辞染仙君这夜临幸女子,没有在二楼厢房。反而是来到楼高台上。
他身前置放着架落霞式焦尾。
长桌前龙涎香雾气氤氲升腾,他坐在香雾之后,松垮暗红长衫罩在肩头,露出小片白皙肌肤。
他扬眉冲着台下满目痴迷女子蛊惑笑,靡靡之音随之从他修长指尖滑出。
看她。
女子伸手捏捏他脸颊软肉,笑道:“就不娶你呀!”
*
季君竹在老榕树上,枯坐整夜。
第二日大早,九大门派掌门便纷纷赶到青楼外求见祁琰煜。
他不会哭,甚至不会笑,只有在床榻间才会露出迷茫。
于是有天,当所有悲愤积累到临界点,他将自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仿佛吃准她会心软,糟蹋自己也糟蹋他人。他做季君竹这辈子最不喜男子,然后将恶名永远刻画在她灵魂深处。
梦泽愣,两手叉腰,倨傲道:“为什要告诉你?”
“梦泽,你主人再这下去,入邪魔之日指日可待。”
她眼底黑洞洞片,沉着脸,灼灼逼问道:“说!”
梦泽双腿软,感受到头顶熟悉威压,它惊骇张大嘴巴。
“季……季……”
随着音起,下头女子仿佛中蛊毒般,不受控制舞动起来。
随着高潮迭起琴音动作,她们褪下衣衫。
嗅着满室龙涎香,面色潮红,扭动腰身。
迷乱之景,荒诞又热烈。
而制造这切男子,沐浴在女子们贪婪视线里,始终保持着抹嗜血笑意,只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祁琰昱也不知磨蹭什,直到日上三竿才出来,拂袖将这群人卷入楼内。
等着这群人离开,便又是暮色四合时候。
夜里,青楼内掌灯。
梦泽对季君竹有明显敌意,唤另外九位侍女侍寝,偏生没有叫她。
季君竹心底复杂,没空与畜生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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