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又像是有雾,之前那点光淡下去,脸上没有表情,动作越来越慢,捏着勺子手停在碗边。
刚刚那勺蛋羹,被他含在嘴里,没有继续咽下去。
边上员工看得皱紧眉,他们知道轻重,不敢去打扰,悄悄问旁医生:“必须这样吗?”
员工低声说:“喻先生明明不喜欢这个……”
医生拿着记录仪,也专注看着喻堂反应,摆摆手
员工笑起来,扶着喻堂手,和他击个掌。
当初喻堂往W&P下属部门跑时候,员工们就都认识他。这种来总部磨铁杵人不少,像喻堂这有恒心又真诚却不多,来二去,其实已经有不少人喜欢他。
后来喻堂出手,帮W&P子部门转危为安,拯救不知道多少人年终奖。
这些友好善意里,就又添上由衷感激、敬佩和崇拜。
他们这些员工私下里讨论,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像喻先生这厉害人,甘心大材小用委屈在个小工作室里,那个影帝怎就点也不知道珍惜。
喻堂肌张力已经降下来不少,身体不再那僵硬。他虽然还是不说话,也没有多少表情,但已经对刺激有基本反应,也慢慢开始恢复自主进食。
这几天都住在特护病房里,不需要永远绷着根弦,不需要停不下来忙碌,他被人照顾得仔细,气色反而比之前在工作室时候好不少。
“等喻先生好,就和们去部门联谊。”
替他整理衣物员工蹲下来,扶着喻堂垂下来手臂放好,替他在腿上盖条小毛毯:“上次们发奖金,就都想邀请你,可惜你没时间。”
喻堂微微动动,眼睫轻颤下。
长期高强度工作,喻堂身体已经濒临崩溃边缘,这样生场病,阴差阳错能安心歇下来,反而未必真是坏事。
喻堂回来时,Darren找来专业心理咨询师已经等在病房。
他现在精力还弱,按照心理咨询师诱导和指令,自己点点站起来,走回床边坐下,又接过勺子,慢慢吃小盅蛋羹。
“想喝粥吗?”咨询师边问,边专心看他反应,“还有粥,是热,要喝吗?”
喻堂眼睫颤颤。
他还不能顺利理解很多完整对话意思,但已经听得懂单个词汇,有时还会有微弱反应。
这样进步已经很乐观,按医生预估,只要找对心理疏导方法,最快只要周到半个月,喻堂就能基本恢复,回到正常生活工作节奏里。
至于后面要多加预防、警惕复发,就只能再从环境上下功夫。
“想去吗?”员工拍胸口保证,“下次出去玩,肯定约你块儿。”
喻堂坐在轮椅上,他花很大力气,终于努力地、格外慢地眨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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