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揉揉太阳穴,感觉真醉得头疼。
没会,柏知望也找到秦舟,朝身边来搭讪人指指秦舟所在方向,应该是在拒绝邀请。
走神间隙柏知望已经走近。他眼神在桌子上玻璃瓶间逡巡圈,皱眉:“喝这多?”
秦舟不说话,手上勾着细细眼镜腿,猜测现在柏知望应该很生气。
柏知望确实生气,但他不会在公共场合发火,只会走近,压低声音说:“衬衫系好,送你回家。”
不久后,柏知望给丁故发微信说到,正在找停车位。
这家店楼下有很多私人艺术展厅,所以生意火爆。老板是个玩城市摄影富二代,开酒吧权当玩票,就爱跟艺协、影协那帮人瞎混,秦舟也是在聚会上认识他。秦舟读书时经常混迹于附近,习惯看完展来喝杯,但谈恋爱后就来得少,原来朋友都笑他重色轻友。
重色轻友“醉鬼”看眼时间,距电话挂断才过去半个多小时,柏知望就到。
“喔唷,这快,飞来吧?”丁故懂事地把气泡水罐都收走,只留几瓶自己喝过酒在桌上,“那功成身退啊,你接着演。”
丁故说话贱兮兮,气得秦舟踹他两脚。
秦舟轻笑声,慢条斯理地系上领口,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似挑衅又似勾引,“吃醋?”
没等人回答,秦舟又摇头道:“不对,忘,你怎会为吃醋。”
柏知望下颌线条极漂亮,鼻挺唇薄,哪哪都被秦舟亲过摸过,就连眼镜都跟秦舟是情侣款。
这张脸秦舟看十几年都没看腻,他们年轻时爱玩不许眨眼游戏,闲着能在家干瞪眼下午。现在柏知望三十三,岁月再怎不败美人也得在他眼角刻两刀,要不显得太偏心。
偏偏就是这两道浅浅痕迹,
酒吧里灯光迷乱,照着谁都有种看不清道不明悬念。唯独门口男人秦舟都不消辨认,眼就能看出是谁。他穿简单棉质家居服,跟盛装男女显得格格不入,就这,还有人往他身边贴。
倒也正常,柏知望确实深得所有外人欣赏。他永远带着礼貌笑,会认真记住每位新人哪怕是实习生名字,爱给院里晚归保洁留小菜或礼物,开口不多但都说得让人舒服,衬得秦舟在他旁边特别像话痨。
但这样柏知望终究只是个壳儿,只有秦舟知道他有多“不要脸”。他作息特别不规律,总四两拨千斤地把人惹急,喜欢吃醋还半天哄不好,会做冷战出走又怂得买半路早点回家幼稚鬼,在床上折磨人本事算得上满级。
即便每个讨厌细节秦舟都记得清清楚楚,秦舟看柏知望身边出现其他人时,第反应还是想宣誓主权。
转念想,他又跌回座位。去干什?现在已经不是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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