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是个艺术中心,好多原创艺术家在这边办展。秦舟因为工作原因结识了不少策展人和摄影爱好者,正好今天的小展是他熟人办的,他就进去逛了逛。
今天有城市摄影展,拍摄者用光和构图都很大胆,个人风格十分明显。
秦舟正看着,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下。回头一看,正是这些照片的作者。
“迪哥。”秦舟笑着打招呼。
被叫迪哥的人留着长头发,穿松垮的亚麻质裤子,嘴里叼着根没点着的烟,“哟,剪头了。”
秦舟捋着他额前的头发,埋怨道:“不喜欢还做?”
“工作嘛。”柏知望困狠了,话都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的,到后来干脆没声了,“谁会喜欢工作。”
秦舟低下头,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爱的柏知望,曾经眼睛晶亮地说,会为了热爱,穷其一生。
天花板因为返潮而起泡,墙皮会脱落,热爱也会褪色。
,哼声应着。
“你把方向改了?”秦舟小声问,“它们跟你在科研院的课题关系不大。”
柏知望点头,“嗯,原来那些面儿太窄,干不了别的。”
面窄的意思是专注于数字化修复,秦舟不解:“可那都是领域内最顶尖的师资吧?你现在改了,是……想干别的吗?”
柏知望挠挠鼻子,没说话。
“很明显?”秦舟这会头发比平时短点。
迪哥笑,“废话,你原来总扎个揪。”
秦舟低下头,回想起柏知望似乎很久没注意过自己的变化。
迪哥打了个响指,“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咱都多久没见了?”
“挺久了,我怕你们
“睡吧。”秦舟翻过身,睁眼等到十点钟,叫柏知望去开没完没了的会。
然后继续没完没了的,无聊的假期。
秦舟之前空了会跟朋友出去喝下午茶,但自从柏知望回国后,他定计划习惯都捎上另一半。后来工作室黄了,艺协那些朋友更是走得七七八八。成年人之间三个月没维持社交关系就淡如水,再回头找就比较尴尬。
秦舟最近有个基科项的材料还在审,这会看文献看得疲了,就翻了圈手机联系人,又实在不知道干什么,拎着外套往出走,跟柏知望说晚上回家。
一路溜达到西岸,秦舟吹着江风,脑袋清醒不少。
秦舟不太高兴,他之前开刀都没敢跟柏知望说,就怕耽误人家专业进修,合着柏知望根本没想专精。
秦舟默了会,又问:“我记得科研院就算再忙,也不至于几个月连轴转。你这么多会要开,是有新课题?”
“没,是外面公司的会。”柏知望工作日内还有自己的课题要忙,对外合作项目只能牺牲他的私人休息时间,所以给了秦舟几乎无休的观感。
秦舟叹口气:“可你喜欢做那些吗?喝酒,加班……”
柏知望答得飞快:“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