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好自己出门,就着昏黄路灯。
两个人往外走,敦煌夜很静,天边轮摇晃月亮,月下是沙山。风吹,细密沙子贴着靴子走。
这月份不算旅游旺季,偌大景区里到晚上
柏知望只好闭嘴。
老主任开口忆往昔:“当初柏知望刚来们院时候,发年终奖就全取出来,问相机型号之类。当时还纳闷,他又不玩摄影,问这个干嘛呀?今天才知道,原来是给你买礼物去。”
这些事儿秦舟肯定也记得,他每晚脑子里放电影素材无非就是十几年甜甜蜜蜜。当初柏知望何止是为他花完年终奖,就连年假也是说用光就用光。
当时秦舟也潇洒,用脚丈量城市边界,满心满眼独个柏知望。秦舟爱和号称新锐艺术家们跑来跑去,柏老师常常陪他上东方明珠塔顶。秦舟在那写生,柏知望就拿手机拍秦舟。
老夫老夫虽然分开那久,但回忆还在,放到人前根本不需要演,秦舟没会就露出难为情神态。
句“爱人”,个眼神,算是把他们之间这久拉扯定性。柏知望第次这直白地挑明——他还爱他,也确实在追他。
秦舟自认这些年被磨得脸皮厚不少,但听到这些时还是很丢人地乱阵脚。
同事们在办公楼看大半年好戏,今朝被正主点出猛料,有人懵圈,有人嗑糖,有人在隔壁桌黯然落寞给自己灌酒,当然也有不太能接受。默默吃菜不搭腔。
八卦说到最后,大家已经兴奋得忘记游戏本身,各自谈起感情,聊聊年少风花雪月,对象包括但不限于这对藕断丝连前任,岑民等众大佬都在吃瓜之列。
秦舟这个八卦中心人反倒没话说,干巴巴地吃菜。
“行,臊得慌。”柏知望摆摆手,偏过头去。
从岑民角度看,他好像是因为害羞才转头。
可只有分过手人才知道,这不光是臊,眼睛还热。
这顿饭直吃到夜里九点才散,大伙不但酒足饭飨,瓜也吃得欢,撑,掉头回宾馆啥也不想干。
所以柏知望跟秦舟提议出去遛弯时没人应,都在起哄:“你们自己去吧,们不好当电灯泡啊。”
岑民瞅他好笑,“喔唷,上回不是还跟讲没复合吗?你们俩这保密工作做得不要太好啊。”
秦舟怎说都不是,毕竟他俩都这样,要说没在起谁信呢?
老主任快五十,是个老“文青”,八十年代里最爱抱吉他吹口琴写诗拍照那批人。他到现在还留着老徕卡相机,虽然不怎拿出来拍,但每回有出远门都爱带着,跟人讲番那个年代浪漫。
柏知望生怕岑民说出点什不该说,赶紧岔开话题:“咱这儿是不是快打烊?”
岑民嗤他:“不要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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