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柏知望忽然说不下去,收回手在额角上摁着,掩饰自己通红眼。“临时想不出什。反正,就,还挺抱歉。”
他是很抱歉,自己好像永远都成不秦舟想要那种人,其实他为此努力过,结果还是那不尽人意。
秦舟听着,好像刚吞完整颗苦胆,胃里肺里喉咙里都在泛酸,眼泪浸湿箱子里衣服。
他用力地摇摇头。道什歉,他们之间没必要抱歉。
“还有啊,”柏知望声音哑得不像话,“以后要是遇到更好人……记得……”
“小船,”柏知望打断他,“那些都归你。”
曾经那亲密人,在这算账,谁多谁少,怎分家。多讽刺。
秦舟抹把脸,手上湿哒哒。没想到分手阵痛会这厉害,排山倒海,让他连呼吸都困难:“还是要分清,车子你先开走吧,等哪天闲下来再把户过。”
柏知望不要,又是好番拉扯,最后实在拗不过,只好把车备用钥匙留在玄关上。
五月不该这冷,透凉空气钻进鼻腔,像冰刃样。
仍然模糊片。
秦舟在副驾坐着,沉默地流泪。
明明车程只有四十分钟,怎有人花那久,却还是到不?
家里依旧干净整洁,没半点人气儿,唯独餐桌上多几只装饰蜡烛,本来是为节日准备。
地板上还洒点玫瑰花瓣,秦舟板着脸,踩着它们去浴室,换掉湿透西装。
阵酸楚漫上来,柏知望再次被情绪打断,垂下眼,苦涩地捂住脸:“算,还是别告诉。”
秦舟实在忍不
秦舟佝偻起身子,脸埋在箱中,哭声瓮着不敢传出去,听力却出奇好使。
他听到柏知望颠三倒四地嘱咐很多,什分开以后要记得按时吃药,什新买煮锅在橱柜第三层。这个人怎分手前那惹人生气,分以后又开始讨人欢喜。
柏知望想到哪说哪,语无伦次:“褪黑素……备不少,但失眠时还是别太依赖它。
“实在睡不着也可以打电话,如果你想话,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打电话。
“买个煮锅,可以定时,你胃不舒服时候拿它煮点小米粥或牛奶皮儿,不会很麻烦。
柏知望在地毯上坐着,头发滴水也不管。秦舟换完睡衣,出来时看他眼,扔给他条毛巾,然后转身进卧室,翻出情侣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柏知望远远地叫住他:“你不用收拾,走。”
秦舟没说话,跪在行李箱前,背对着外面,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发出声。
柏知望假装不在意地绞着手指,但开口哭腔还是出卖自己:“这房子你出钱多,搬回旧那个就行。这样……公平。”
秦舟低声说:“那把钱按利息还你,还有咱们共用那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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