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肥肉,时不时就啃口。”吕瑛叹气:“就知道,难怪爹和抱怨,说没法走海路运粮食到前线。”
华美静:咦?这孩子是不是和提前线?他和
谁知吕瑛仰着头,甜甜道:“还有呢?福州府富人家生病时,女眷只能找您看?”
华美静又是心里颤,她心想吕瑛只是个孩子,这些事说给孩子听也不影响什呀,便诚实道:“那边女眷要受规矩多,病后也不好找男大夫,幸而会点医术,渐渐地,她们有什病就都找。”
吕瑛:“那夫人能活到现在,也是难得聪明人呢。”
富人家后宅阴私也厉害得紧,华美静作为女医肯定会接触到这些,却能避开其中风险,靠做女医将女儿好好抚养大,可见必是机敏聪慧之人。
华美静怔,觉着吕瑛话里有话。
华美静为吕瑛把脉,发现这孩子体质虚得厉害,她不敢用重药,只得先开个最温和食谱。
开完方子,她便准备退去厨房,按照华美静经验,这些男孩也不爱与妇道人家说话,嫌她们惦记都是些琐事,讲话又唠叨,见识比男子浅薄。
在她印象里,许多贵人家五六岁男孩便开始少与女子交流,免得被嘲笑说是长于妇人之手、贪恋红粉堆。
吕瑛却没有叫她走意思,反而亲自为她斟茶,与她拉起家常来。
“您贵庚啊?老家在哪?老家怎样啊?有什好吃?您医术真好,何时学医术?”
要是秋瑜在这话,定能看出吕瑛对这位新马仔无比满意。
吕瑛问:“夫人在福州看过海?”
华美静谨慎道:“亡夫带看过。”
“无论何处海,都很值得看。”吕瑛这说句,又问,“福州海边有倭寇?”
华美静:“自然是有,那边离琼崖岛远些,倭寇不敢来琼崖岛和两广,对福州却不客气,到底那边海商多,富裕。”
华美静只当吕瑛成日生病,对外面世界好奇,见他瘦弱苍白,眼睛又大又亮,尤其是声音还那软,说话那礼貌,心口颤,被萌到,自是知无不言。
“华姨今年三十七,老家在江浙宁波府,那儿好吃东西不少,最好吃就是汤圆,也会做,改日做给孙少爷吃,不过华姨医术也没那好,都是嫁人后亡夫教,母家那边只是卖药材,可不会教这些,因亡夫家在福州,平时也在那边行医。”
吕瑛时不时应句,华美静谈兴越发浓烈,很快又提起宁波府、福州府等地风土人情,接着就把福州府有些豪商为兼并土地,夺得更多田地种桑织丝绸事也说。
吕瑛摸出细细毛笔,拿出本新小册子记录。
华美静看到这幕,终于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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