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加不自觉在信纸上攥出了手指印。
好半天他才意识到,这种难受的心情叫做
这下好了,那五名监视者恐怕都以为未来的国王有偷窥别人内衣颜色的癖好了。
路加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才没把纸条摔到安其罗脸上。
“主人不满意吗?”安其罗嬉笑着说。
路加懒得和他打诨:“你确定其中所述情况属实?”
“千真万确。”安其罗笑眯眯道。
夏佐听得一阵恼羞,粗着脖子想反驳,却听路加道:“去吧。侯爵找你肯定有急事。”
夏佐只好放下蔫蔫的黑猫,蔫蔫地离开了。
刚才发生的事不过是葬礼中的一个小插曲。
不光是路加这边,在必要的环节完成之后,所有贵族都在互相低声交流,本该肃穆的国王葬礼如同一个如假包换的社交场所。
毕竟没有人为老国王的逝去而真正伤心。
猫,它叫小黑?”
“是的。”路加说,“它很通人性,这次不知道为什么……”
“天气温暖,在所难免。”“神使”微笑着说,“如果殿下想养它,建议还是做一些绝育处理,并减少它的食物避免肥胖。”
“你说的没错。”路加也笑了。
在他的意料之外,神谕教派的“神使”待人亲切,没有一般信徒的古板神秘,路加很快就对他心生好感。
路加又仔细读了中间的内容。
上面说——兰斯在行军路上帮助了一个饱受欺凌的农家女孩,那个女孩随着他一起上路,负责服侍他的三餐起居。
路加张口想再问一次,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安其罗不会拿这种事戏弄他,即便再确认一次,这也是事实。
就像“兰斯已经离开圣都,‘神使’不可能是兰斯”一样——全部都是事实。
接下来的时间里,路加先后接受了几位大臣的吊唁,在这期间,“神使”一直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中间隔着一只凶猛的黑猫。
等到路加坐上马车准备返回王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一手抚弄着黑猫,一手接来监视兰斯的密信,就着灯火读起来。
这次的情报就充分多了,文笔细腻,详细得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放过。
情报的最后一句赫然缀着——“臣下无能,没能探得兰斯的内衣颜色,不过初步推断是纯白。还请殿下恕罪。”
黑猫听得心头腿间凉飕飕的,“咪呜咪呜”在夏佐怀里挣扎,被夏佐又锤了一下脑壳,彻底蔫了。
“塞西尔少爷,”这时“神使”转向夏佐,“您的父亲正在找您。侯爵大人托我提醒您,‘现在殿下身份不同以往,不可再随意待之,否则’……”
他犹豫了一下,“否则就要打断您的腿。”
像是塞西尔侯爵能说出来的话。
而且,塞西尔侯爵与神谕教派确实有所联系,让“神使”代为传话也很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