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在笑。
他又笑又哭，眼泪划过扬起
唇角，很开心，又像伤心到极致。
他很开心，因为在这个他以为所有人都厌恶他现代世界里，
直直都有个人，偷偷地爱着他。
但他知道得太晚
。
“请……”路加抬起满溢着水光眼睛，向管家说，“请带
去埋葬他地方。”
厚厚本日记，却只有末尾几页写着简短字迹。路加仿佛看到兰斯写完整本日记，又页页删成空白，就像兰斯本人生命般，被删除到空白。
或许在那末尾之后兰斯还倾诉什
，不断删删减减，最后只留下充满克制歉意与祝福。
其实，按照兰斯安排，路加根本没有可能看到这本日记。
当兰斯用克制笔锋，将信写给个终究看不到这封信人，是怀着什样心情呢。
路加捧着日记与自画像，默然不语。
[很抱歉，还是无法做到完全不见您。]
[同样也很抱歉……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让您满意，被黑魔法反噬双腿关乎灵魂，无法治愈，也无法让您过得开心。]
路加捂住口鼻，手轻轻颤抖。
他难以想象，当兰斯从远方看到他自残、却无能为力时，会是多心痛。
[思考很久，有关您为什不开心，最后得出答案。]
旁观者，以全身心投入观察。
他做到。
“查理曼先生。”老管家出声，“找到这个。”
路加从惴惴不安老人手中接过本日记，还有卷画像。
画像中是兰斯，西装笔挺，银发垂于后腰，戴着副金丝眼镜，斯文礼貌，像名教授。
*
圣国。
瘟疫消，洪水退，叛党灭。
在经历百年
寂静地下空间里，老管家越来越胆寒。
他今天才知道，他服侍上任雇主竟然是个偷窥变态，偷窥对象还是现任雇主。
即便换作个懦弱人，都会因隐私被侵犯而勃然大怒，更何况而这位路加·查理曼先生向来相传脾气,bao躁，不知道什时候就会在沉默中爆发。
老管家胆战心惊半晌，忽然听到声细微啜泣。
路加在哭。
[您不属于这里。只有回到最初起点，重新开始，才能再次看到您笑容。]
[于是和神做个交易。]
[健康和亲人，都希望您能拥有。]
[以及，希望那本历史书能帮到您。]
到这里便结束。
是路加想象过，兰斯在现代会有模样。
他翻开日记。
[陛下刚才所看到那些，就是全部罪证。]
熟悉字迹和语气，让路加鼻子酸。
[在这个世界等待三百年，才等到陛下降生。向您坦诚全部罪证，希望您能原谅无法自控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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