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去找大椿治疗心疾罢。”
霜绛年刚要启唇,晏画阑便伸出指,点在他唇上,堵住未说出口拒绝之言。
“别担心,不管那心疾因何而生,哥哥身上藏何种秘密,都会对哥哥好,如既往。”
“哥哥笨拙处和污痕,都会容纳,爱护。”
晏画阑暖洋洋地笑起来。
“别。”霜绛年按下他手腕,“这样就很好。”
晏画阑不满:“它不完美。”
霜绛年低头卷起绢帛:“又有什能十全十美?你对这绢帛倾注感情,便要连笨拙处和污痕并容纳。”
晏画阑怔,几日前不解都得到答案。
原来哥哥是这想?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君知?君不知?
霜绛年望着那字,只觉字字诛心。
“尚可。……咳。”
他脸色差,晏画阑忙便放笔,取药扶他坐下。
霜绛年眼睫颤:“笔握在手里,还如何教你?”
晏画阑笑:“那就请哥哥检验下教学成果,如何?”
这次落笔,是他引着哥哥。
霜绛年着重注意笔势,待半句话写罢,才发觉晏画阑写是“山有木兮木有枝”。
他手背阵发烫,忙缩回手,将毛笔塞回给晏画阑,就想抽身而去。
“——因为爱慕哥哥呀。”
当他,bao露出内心深处黑暗欲望,哥哥纵使怕他、恼他,也未曾怪罪他半分。
——只因哥哥愿意容纳他黑暗。
想到这里,晏画阑心里像藏只小猫,冬天雪地上,窝在心坎里,又温暖,又毛茸茸地痒。
带哥哥去寻医,靠骗、靠绑架?
不,他想再试次,试着说服哥哥,让哥哥真正地敞开心扉。
“没事。”霜绛年淡淡道,“沉疴旧疾而已,咳着咳着也就习惯,要不命。”
“要不命,也会难受。”晏画阑沉眉。
必须要带哥哥去寻医问药,就这几日,无论靠骗还是靠绑架,事不宜迟。
他视线扫过刚才写下字迹,发觉自己搁笔动作急,不小心甩墨点在绢帛之上。
“坏。”晏画阑扯过绢帛就要烧掉,“重写份罢。”
“还没写完。这张字,要送给哥哥,以抱……”晏画阑把抱回他,意味深长,“以报哥哥教习之恩。”
山有木兮木有枝……
晏画阑束起长发滑落,些许发丝落在霜绛年颈间,带起阵阵颤栗。
最后笔落下。
“哥哥你看,”温热呼吸拂过皮肤,“这字,写得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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