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才只有十八岁,从小到大又都被宠着爱着,以往就算做点荒唐事也是仗着家里势,如今却觉得孤零零个人,无论如何都兜不住底。
灯光亮起来,周边全都是些熟悉面孔。
有些是他平时略有些惧怕长辈,有些是那些簇着他捧着他同龄人,也有些跟他针锋相对不太对付,每个人看他表情都很微妙又很惊讶。
怔忡间,他看不到他母亲和江随风,因为路西野挡住他视线。
路西野看他眼神很平静,隐隐带着点威压,却又没有强烈到让人生出叛逆之心。
为防止对方打电话通风报信,他把人拖进自己卧室捆起来,又用胶布给人封口才出来。
在出租车上,他路都在抖个不停。
这个打击对他而言太突然也太残酷,他满腔恨意都集中在那个夺走他切江随风身上。
宴会厅里这会儿灯光很暗,大部分人都带点酒,最初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直到他看到那人伏在自己母亲膝头,而他母亲则满眼慈爱地为他按揉着太阳穴时候,那种被背叛,被抢夺,被抛弃恨意与恐惧股脑儿地全都随着热血冲上头顶,让他瞬间失去理智。
守个人。
对方是个生面孔,身材十分高大,见他开门便往前拦步,强硬又不失恭敬地对他说:“二少,大少和夫人吩咐过,今晚请您留在家里。”
秦默寻发疯般强闯好几次,却步都闯不出去。
他卧室在三楼,窗户上装防盗窗,想要翻窗出去根本不现实。
他焦灼地团团转几圈,目光最终落在茶几下面水果刀和旁边花瓶上。
“默寻,”他温声说,向他伸出手来:“把你手拿出来。”
他不仅恨江随风,也恨他母亲。
人可能就是这样种动物,对自己般人无论多不上心其实都无所谓,但对自己很好人,旦对自己不再上心,就很容易招来怨恨。
他恨他母亲为什要把爱分给别人,对他而言这无疑是最严重种背叛。
他被恨意支配着,偷偷摸出藏在衣兜里水果刀。
可声尖叫惊醒他,他被那声尖叫吓得心头跳,那股冲上头顶热血也随之落下来,慌慌张张地把握着刀手收进口袋里。
通过几次强闯,他已经大体估摸出门口那人平时站立位置,所以这次,他拉开房门连看眼时间都没浪费就用力刺过去。
他速度很快,而对方显然也未料到他能做到这种程度,时不防真被他刺中腰腹。
秦默寻被恨意杀红眼,在对方因疼痛弯腰同时用花瓶砸下去。
他那刀刺得不算深,因为关键时刻那人抓住他手腕。
真正让对方受不住是花瓶砸下来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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