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吴尚仪终于从里头走出来,蹙眉道:“什事儿,大呼小叫。”
大宫女把颐行差事办砸事儿回禀吴尚仪,吴尚仪道:“这个姚小八,分明是有意难为人,往常不也拿出来吗,怎这回偏不让。是不是你言辞不当,冒犯他?”
颐行说没有,“人生地不熟,都是加着小心。”
“那是什道理……”吴尚仪沉吟下,复问,“你和他要什,他说不让出库?”
颐行心头迟疑起来,想必出入就在这上头,便道:“照着您令儿,要康嫔娘娘两样头面首饰。”
白再来。”
这就是两边角力,把传话人涮着玩儿。
颐行心里郁塞无处可说,只得勉强应声“嗻”,从屋里退出来。
这时候外面下起雨,很细却急,从院子里斜切角看向门廊,能看见万根银针坠地走势。
没伞,就得冒雨赶回尚仪局,两处离有程子路,等颐行踏进尚仪局大门时,身上袍子都氤湿。
结果吴尚仪露出个然神情来,“怪道,这事儿不能怨人家,得怨你自己。是你没听明白吩咐,要是头面花样子,你怎上赶着问人要首饰?纵是没说明白,你脑子不会想事儿?那些个贵重东西,哪能说拿就让你拿走?唉,知道你出身好,在家辈分儿高,可进宫,就得依着宫里定例行事。凡事多用脑子,别人依葫芦能画瓢,你倒好,给画个大倭瓜来,你说可笑不可笑。”
颐行下子白脸,这份闲气实在太让人堵心,她没经办过差事,也没传过话,头次就吃这大亏,难怪前人总说宫里步步陷阱。
可是能怎样,记档宫人,不是横着,五年之内难以出去。这会儿尥蹶子也没用,只能换来更大报复。
她唯有忍气吞声,垂首道:“是疏忽,没听明白尚仪吩咐。这就再往四执库去趟,把康嫔娘娘首饰工笔小样请回来。”
吴尚仪见她还算听话,暂且便不为难她
这回吴尚仪没有直接露面,站在门前是她手下得力大宫女。大宫女见颐行副狼狈模样,嫌弃地皱皱眉,“这是怎话儿说,临出门看着要下雨,好歹带把伞,连这个都不明白,看来真是贵府上伺候得太好。”冷嘲热讽番,居高临下又问,“差事办妥吗?”
颐行摇摇头,“那头掌事说,东西不让出库。”
大宫女啧声,“这点子小事儿都办不好,留在宫里何苦来。你知道尚仪局每天有多少事要忙吗,为这个,竟是还得麻烦尚仪。”
颐行被骂得抬不起头,心里委屈越堆越高,忍不住低头哭起来。
“还哭?这是什地界儿,规矩都白学!”大宫女呵斥,全不管来往宫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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