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意会,垂袖说是,“奴才这就安排下去,先遣名太医给懋嫔娘娘和贵人、永常在请脉。倘或有遗漏,可以打发别太医再跑趟。”
皇帝说就这办吧,搁下筷子掖掖嘴。
满福见状立刻击掌,外头进来队侍膳太监,鱼贯将餐盘食盒都撤下去。皇帝起身到书案前坐定,就着案上聚耀灯,翻开太医院呈来《懋嫔遇喜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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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颐行随着众嫔妃返回各自所居宫殿,众人似乎习惯皇帝缺席,今儿夜里又没翻牌子,表示没有赢家,因此心情并不显得有什不好。
等官女子也都有名有姓,如今他后宫,简直是番欣欣向荣盛况。
皇帝从来没有统计过后宫嫔妃数量,要是全加起来,总有三四十之巨。果然,今晚敬事房来两个顶银盘太监,进门就在金砖上跪定,搓着膝头子,膝行到他面前,向上顶道:“恭请皇上御览。”
皇帝目光直接落到那些崭新绿头牌上,排排地看过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眼熟几个字,“颐答应”。下面排小字写着她所在旗别,和她闺名尚氏颐行。
这牌子要是搁在几个月前御选上,应当是看见也只做没看见吧!福海犯是杀头大罪,留着条性命已经是法外开恩,无论如何他家眷不可能入宫晋位。要办成这件事,就得耐住性子来,其实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小时候执念会那深。她是头个看见他不雅之处姑娘,那种感觉,说句丢脸话,简直就像他头个女人。
当然小时候想法没有那复杂,只是又气又恼,对她衔着恨。现在也谈不上喜欢,养蛊熬鹰心血花上去,自然对她关心也多些。
她们把那份闲心,放在颐行身上,前面走回头,左右并行侧过脑袋来看她。
“人靠衣装马靠鞍啊,这拾掇,果真和以前不样。”
“储秀宫在翊坤宫后头呐……说起翊坤宫,恭妃娘娘禁足令,
目光在那块绿头牌上流连,怀恩以为他会翻牌子,谁知到最后并没有,皇帝懒懒收回视线,今晚还是叫“去”。
徐飒只好顶着银盘,带徒弟退出养心殿,到门外满福追问,徐飒叹着气说:“又是叫去。万岁爷这是怎,都快三个月没翻牌子,你们御前人也该劝着点儿,每回太后打发人来问话,咱们都不知怎交代才好。”
满福嗤笑,“这事儿怎劝?圣意难违,你小子不知道?”
徐飒搬着银盘垂头丧气走,满福略站会儿,重又溜进东暖阁里,只听皇上吩咐怀恩,说明儿给储秀宫派个太医请平安脉。怀恩道是,“那其他主儿,是不是顺便也派人并请?”
皇帝思忖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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