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打量老姑奶奶神情,含珍吓跳,忙上去接手问:“这是怎?主儿脸色怎这难看?”
颐行定眼瞅瞅含珍,像是不敢确定她究竟是不是真她,待看明白,把抱住她,放声痛哭起来。
含珍如坠云雾,忙揽住她,把人搀进殿里。老姑奶奶只管哭,什也说不成,含珍只得问银朱:“究竟出什事儿,你们要急死!”
银朱讪讪,觑觑老姑奶奶,对含珍说:“你知道夏太医是谁吗?天爷,到这会子都不敢相信,他竟是皇上。”
含珍怔忡下,却并不像她们似慌神。老姑奶奶哭得眼睛都肿,她只得好言劝慰她,“主儿,其实回过头来想想,夏太医就是皇上,也没什不好。您不是仰慕夏太医吗,如今晋位,是注定和夏太医有缘无分,可夏太医要果真是皇上,那岂不是顺理成章好事儿吗,您再也用不着边惦记夏太医,
竟然是皇帝本人。
这回天是真塌,老姑奶奶如有神助,本想气儿弄死她,谁知她这影儿走得正正当当,叫人无话可说。三妃和善常在小腿肚里软,便跪下来,接下去无非是狗咬狗,嘴毛,恭妃和怡妃说是听贵妃指派,贵妃说是受善常在挑唆。
皇帝已经不想听她们狡赖,下令将她们押回各自寝宫等候发落,复又向太后拱手赔罪,“今儿是圣母寿诞,儿子不孝,未能让母后尽享天伦,反倒弄出这桩奇事来,让母后受惊,切都是儿子过错。”
太后嗒然看着皇帝,只是不好说,堂堂国之君玩儿这种小孩子玩意儿,如今穿帮,阖宫嫔妃们都看着呢,他可怎下这个台!
千错万错,都是恭妃和怡妃错,昨儿她们上慈宁宫来特意提起这事儿,原来就是憋着今天坏。好好个万寿节,被她们处心积虑给毁,太后喟然长叹,“二阿哥不能再放在承乾宫养着,回头送到慈宁宫来吧,们祖孙两个就伴儿,也好。”
笠意和云嬷嬷搀着皇太后回去,今晚上寿宴,也就这不欢而散。
东西六宫嫔妃都识趣儿地走,最后只剩下颐行和皇帝跟前人。
皇帝翕动下嘴唇,想同她说些什,可是场而太过尴尬,心里话无从说起。
老姑奶奶泪眼汪汪对他看又看,瓢着嘴说:“您怎这闲呢?打从开始您就骗啊……”说着又仔细瞧他两眼,流着泪摇头,“气死……气死……”狠狠跺跺脚,拽着银朱往长康右门上去。
含珍这两天因身上不方便,没有陪同老姑奶奶出席皇太后寿宴,原本算好时间,总得再过个时辰,寿宴才能叫散,她指派小太监上好窗户,正要回身进殿,却见宫门上银朱扶着老姑奶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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