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过于直白就不美,正因为他刻意美化,才让她生出无限怅惘。
如今夏太医真已经不见,就像人生长河中匆匆过客,她难过阵子,不甘阵子,似乎也该淡忘。眼下倒有另件事,得好好和这位万岁爷谈谈,便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盘腿望着他道:“皇上,奴才有件事直瞒着您,今儿要对您说道说道。”
皇帝心头咚地跳,不知接下来会有多令人失望消息在等着他,便撑起身,迟疑地问:“你又想说什?”
颐行无措地磨蹭着自己膝头寝裤,吞吞吐吐好半天,才含糊道:“……十六,这身量看着长全……可还没来……那个。”
“那个?”皇帝不大明白,
颐行忍不住回回头,果然看见那双熟悉眼睛,好奇怪,只要他遮住脸,她就觉得夏太医还在。可他就是这可恶,在她晃神时候挪开手,“这下子看明白吗?不糊涂吧?”
张大脸又戳进她眼窝子里,她扁嘴,“你就笑话吧,反正也不在乎。”
个破罐子破摔女人,个心有所属仿佛死情人女人,简直比治理江山更让人感到棘手。皇帝叹息着,在她身后躺下来,“朕该拿你这缺心眼儿怎办呢,你小时候也不是这积黏人啊,为什长大就变成这样……那个夏太医,真有那好吗?”
他从背后抱上来,像小圆外面套个大圆,手法十分老道。颐行扭扭,没能挣脱,心道床上又亲又抱,他再也不是那个会脸红少年太子,也不是彬彬有礼夏太医,他就是满肚子花花肠子皇帝,就算平时装得再清高,也掩盖不肚子男盗女娼。
又是漫长沉默,热血点点变凉,喜欢个人,天生就有想要靠近渴望,也许在她看来很不屑,觉得皇帝人尽可妻,其实他从未对个女人有过这多碰触动做,甚至亲吻,也从来没有过。
“过今晚,就把夏太医忘吧。”他闭着眼睛说,“但凡你留心些,仔细推敲过他话,就能明白朕心意。”
他这说,颐行才回忆起夏太医最后次来永寿宫说那番话。
他说纳第四房姨太太,那位姨太太是他青梅竹马。难道这个所谓青梅竹马是她?不对呀……
颐行喃喃自语:“个人碰见过另个人如厕,就算青梅竹马?”
皇帝噎下,不明白这尴尬过去,她为什总爱拿到台面上说。不答她,恐怕这个问题会直盘桓在她脑子里,这辈子都是个解不开结,于是他灰心地放开她,茫然仰天躺着,斟酌下道:“少时不打不相识,总比没有交情强。说青梅竹马,不过是觉得这个词儿美好,不这说,难道要说你小时候见过朕撒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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