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笑笑,“你反着想,如果彤常在真是皇上生母,太后能让她活到今儿?”
紫禁城是大英帝国中枢,生活在里头人,尤其是看惯风云笑到最后人,怎会疏漏至此!自己和太后相处这些时候,知道太后性情温和,是个善性人儿,但善性不代表她蠢。自己若真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必定会杀彤常在和那些知情低等嫔御们,永绝后患。
横竖就这样吧,到时候随机应变,就算不立功,自己也是千顷地根苗,妃中独份儿。
赶到月色江声时候,太后已预备好,穿身素色氅衣,戴着素银钿子,站在廊庑底下,怔怔看着外头天幕发呆。
颐行上前搀扶,轻声道:“万岁爷处置政务怕是还有阵子,您何不在里头等着,外头怪热。”
头住着。和妃打发宫女过去传话,想必是通报万岁爷今儿行程,主子既预先知道,且想想法子,早做防备吧。”
颐行略沉吟下道:“今儿是中元,祭殿里不光有后宫嫔妃参拜,前朝*员和宗室们也要行祭拜之礼。这和妃是得失心疯,竟打算让彤常在闹到热河泉去。”
“那主儿,咱们可怎应对才好?要不然半道上截彤常在,把这事儿悄没声地办,谁也不能知道。”
可颐行也有她顾虑,里头真假尚且说不准,这时候插手不是明智之举。再说,悄没声地办,不符合她做事风格。和妃既然愿意调唆,罪名反正在她身上,自己可以静观其变。毕竟小小妃嫔,随意插手那大事儿不是明智之举,就凭彤常在能找和妃支招儿,也搅和不起多大风浪来。
银朱见她不说话,忖忖道:“那个院儿里,八成不只住彤常在个,咱们把剩下人都抓起来,万事儿说不清楚,好叫那些人出来作证。”
太后听,这才转身返回殿里,边走边怅然,“又是年中元节,最怕这样日子,看见先帝爷好端端人,变成十几个大字蹲在牌位上,心里就难受得慌
颐行却摇头,“把人逮起来,说明咱们早就知道这事儿,到时候太后反倒怪没有预先把实情回禀她,和妃固然讨不着好处,也得跟着吃挂落儿。”
荣葆眨着眼睛,糊里糊涂问:“那可怎办呢,咱们就这装不知情?”
颐行吁口气,低头整整纽子上挂碧玺手串,凝眉说:“就装不知情。彤常在不闹,和妃不倒,反倒愿意她闹起来,于更有利。只要紧紧跟在太后身边,就算不出手,也错不。”
这样谋划,其实哪儿像个信期都没来孩子呢。老姑奶奶虽说从小放羊似长大,但高门大户中心计她未必不会,只是平常不愿意动脑子罢。
含珍道:“主儿心认定太后,难道心里早有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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