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婢。”何安说,“殿下面前不敢称督公。”
何安视线里,双皂靴近,然后接着双有力大手,在他大臂下托,不由自主他便被抬起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赵驰俊朗温和面容出现在他视线内。
“何督公是中贵人,起来说话。”赵驰道。
何安吓跳,连忙敛目,然而脸已经是微微红,喃喃道:“谢殿下。”
仿佛桶冰水自头顶浇落,何安浑身都开始发冷发麻。
“殿、殿下——!”何安声音也抖着,瞬时就跪下去,“奴婢不知道是殿下在这儿,惊扰您,奴婢该死!”
喜平见何安跪,也连忙跪下去。
驿站里时就安静下来。
他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像是要等待最后判决,浑身抖得筛糠般。
虽然风雪不小。
他心却热很。
再然后是殿下外出游学,几年无音讯……
终于把人给盼回来,整夜辗转反侧,计划着自己怎收拾打扮,去见五殿下,才显得体面,才显得自己这几年争气,做个没给殿下丢脸奴才。
*
在地,头也不敢抬。
只有次,五殿下真走近,他抖着声音说句恭贺新禧。
五殿下停步子。
“你看着不大,叫什?”殿下问他。
“奴婢是直殿监洒扫太监。”何安小心翼翼回答,“奴婢叫小安子。”
赵驰这才转去问驿卒:“这是怎回事。”
驿卒把前因后果讲,赵驰笑笑:“既然如此,便把这间空出来给和何督公住便是。”
何安连连摆手:“这可是不得,奴婢们在楼下大堂里凑合夜就行。”
“嗨……”个雌雄难辨声音插
“这位是……”过好阵子,赵驰开口缓缓问。
“奴婢、奴婢是御马监太监何安。”何安连忙回话,“今儿出去西郊皇庄盘账,回来迟,说是找个地方落脚,这外面风雨又大……”
他咬咬嘴唇。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开脱罪责,要搁着御马监下面人敢这说,自己个早让他掌嘴。
“是何督公?”赵驰问。
如今种种幻想都成云烟。
自己身雨淋水泡,狼狈不堪不说,脸色铁定是苍白。
还抬着鞭子正要抽人。
何安晓得自己这时候模样,定是丑态倍出。
偏偏让五殿下瞧去。
“小安子。新年平安,倒是应景。”五殿下道,“抬手,赏你。”
何安连忙双手捧着抬到头顶,接着个红包就落入他手里。
“压岁钱。”五殿下笑声,接着那双鞋子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何安在雪地里又跪刻才敢直起身来,五殿下给他精致红包,里面是颗金镶玉、提溜圆**子。
看便并非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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