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声音淡淡,表情也随性。
自有几分皇亲贵胄雍容气质散发出来,跟何安梦里见过仙人模样。
他那双丹凤眼挑,道:“督公,茶凉。”
何安连忙端起小几上那碗茶,不敢再推却凑着茶碗就喝口,接着忽然意识到,这个位置就是刚才殿下指尖触摸过地方。
只觉得自己嘴唇碰到地方烫得发抖,舌尖甜发腻。
“真。”他先是惊喜,又有点懊恼,“若知道您是这个意思,奴婢应该早点跟您说清楚。是奴婢之过。”
“这也不晚。”赵驰拉着他手,挨着坐在榻上。
何督公那手心干燥,修长光滑,平时也应是保养极好。如今又暖又软,握在手里,就像是握住块儿上好绢子般。
赵驰给他倒杯茶:“督公请用。”
何安连忙躬身双手接过,又恭恭敬敬放在自己身边小几上。也不敢坐实,只敢贴点边,虚坐着。
儿都说。”何安又道,“奴婢年岁比不得王阿、郑献之流,再怎努力也只能被认为是郑献从党,太子附属,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浪花儿来。总想着抱个大树这才踏实。”
“督公莫不是找错人。”赵驰虚伪推脱下,“可不比太子、更比不上仁亲王。”
“您回京城,先是太子召见,后又有七殿下拉拢。奴婢看得明白。”他顿顿,说出自己思前想后最合理个理由:“奴婢、奴婢就想跟着您谋个前程。”
“个闲散惯人,怕是给不督公好前程。”
何安抬头,深深看赵驰叩首下去。
顿时脑内片空白。
脸下子红个彻底。
两人时竟然无言。
又过会儿,何安觉得自己腿酸屁股痛,正要起身。
“督公平时用什香?”赵驰又问他。
“奴婢用点玉兰香。”何安又连忙正襟危坐回话,有点心虚,勉强笑道,“宫里当差各位公公们都爱擦点香粉香脂,免得身上有味冲撞贵人们。殿下若不喜欢,奴婢以后就不擦。”
“怎会。”赵驰又把茶杯往他那边推推,淡淡道,“清新淡雅,好闻。”
“说句大不敬话,好不好……您、您说不算。”他小声又飞快说,声音还有点发抖,“这得奴婢自己个儿心里清楚。”
颤巍巍样子把赵驰逗笑。
赵驰再绷不住那架子,起身把何安扶起来。
“督公年少有为,位高权重,有心深交还找不到门路。您这突然就登门而来,能不高兴吗。”赵驰说。
何安这会儿心底才放平稳些,听赵驰这场面话,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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