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好阵子。”喜乐小声道,“关公公也是敢,五殿下东西全给毁,这怕是要天崩地裂啊。你那边儿呢,怎样?”
“财库,内库,锁都好着。家里也就是少些摆件和外面
若不是关赞摔他宝贝。
他还稀里糊涂偷着乐,怎地,不行?!
偏偏要来为难他!
戳破迤逦美梦!
让人好生懊恼!
他这会儿痛厉害,反而不难受。
只觉得堵得慌。
恨不得马上撕碎衣服,剖出个真心来,就这送到殿下面前去,跟他说自己什也不求,就求做他个座下鹰犬,并无旁什不该有念想。
看着自己这些年来,点点攒着,当成宝东西,让关赞那个老家伙作践。
又想到殿下也许根本不记得自己这个奴才。
撩裙子蹲下去捡砚台,刚把砚台端在手里,红匣子动,从里面露出张银票。
五千两……
想起来。殿下那日来是送礼。
不是记得他何安是江月。
怕是更不会记得他是当年被殿下照拂过小太监。
遭人欺负。”
何安烦着呢,哪里想理他。
把他扔给喜平安抚,自己匆匆进屋。
什内库财库统统不看,径直就去书房。
书房果然如他所料,被抄面目全非——关赞那老不死嫉妒他字写好,这次逮着机会肯定是要把他写过统统烧撕。
“关赞!”何安咬牙切齿,“急着上路,咱家便送你程!”
*
何府乱成团,书房副狼藉,喜乐只进去看眼,知道何安当成宝贝儿东西都毁,连忙退出来,吓白脸,动也不敢动,站在门口候着。
又过阵子喜平回来。
“督公呢?”
种种不过是自作多情。
就更痛。
更恼火。
瞬时间,那怒火烧过脊梁骨,从后脑勺烧上来,烧得他理智全无。
如果不是关赞无事生非,他怎会知道这档子事儿!
自己误错情分,凭空跟殿下那般熟络……殿下也是个好人,没觉得自己冒失,更没点破层层绕绕。
留两份体面给自己。
这碎砚台,时间就跟碎在何安心头样。
滴泪,就那落下来,落在那碎掉砚台上,顺着砚台,滴落在那白纸黑字五千两银票上。
“呜……”何安呜咽声,紧紧抓住自己胸口衣襟。
那个装着殿下赏赐之物宝匣,也让人翻出来,盒子裂成几片。
那刚得赏帕子,揉成团,压在倒下椅子下。何安冷着脸色把它小心捡起来。
早些时候殿下那提两句诗便笺,被从小匣子里拽出来,估计也以为是他写,被撕粉碎。
还有那端砚。
红匣子烂开,砚台摔碎在地,缺好几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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