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那日,是他带人去。
闷棍下去,几下就没声息,不到二十棍人就死个彻底。
喜乐喜平自然就去给墓烧荒草,扯蜘蛛网,又上值钱。
那墓碑上名讳露出来。
写着喜顺二字。
“你替喜顺看护着咱家,也有四五年。”何安道,“委屈你。”
喜平在他身后嗯声:“大哥遗愿便是师父安好,谈不上委屈。”
“真,十足真金。越是喜欢他,越不能让人觉得喜欢他,让人瞧出不样清以来,这事儿就难办。”赵驰笑笑,又认真问道,“这初秋晚春,上次去瞧颐和园荷花开还好,迟点约周博士夜赏荷花如何?”
*
采青遗体如何处理成难题,按道理她已将嫁人,皇后宫中命人去问郑献,有老太监去问郑献,郑献也不管,只让买个薄棺材送乱坟岗葬。
这事儿让何安知道,何安便让喜乐把采青后事接过来。
他在京郊买过两亩民地,边让人把采青葬在那里,头七时候何过去祭奠,倒碗酒,摆块猪头肉,烧纸钱。
”
赵驰笑:“嗨,当藩王,他做他厂公,两人飞鸽传情,千古之后也能留得番佳话呢。”
白邱瞧着他那副无所谓样子,恨铁不成钢。
“你就嘴硬吧,届时有你吃苦时候!”
赵驰混不在乎翻出那本显贵名录,开始往后翻。
何安瞥他眼:“喜顺是傻,你比他更傻。你们两兄弟傻到块儿去。喜顺非要喜欢不能喜欢安远公主,劝不听,才落得个惨死下场。你呢,为喜顺那点儿个遗愿,挥刀自宫当个伺候人奴才,是不是有病。”
“入宫是为伺候师父您。”喜平面无表情道:“要不怎是亲兄弟呢。”
“说你胖,还喘上呢?”何安没好气哼声。
喜顺这小子,当年就是个刺儿头,管束不住。狗胆包天去喜欢自己伺候安远公主,事情败露,公主远嫁和亲,公主母亲惠妃瞬间老十几岁。
喜顺他自己被赐杖毙。
只是对着采青也不知道说些什。
他入坤宁宫早些,又年长采青几岁,偶尔有些交集,并不算多。
这复杂心绪大约是兔死狐悲、触景生情。
等钱都烧尽,他才道:“这世就当是枉来遭,下辈子好好活吧。”
这地不小,周围也没什住民,从采青墓往回走几步,隔竹林又是另外个老旧些墓地。何安在前面站会儿。
“你找什?”
“厂公给推荐个玩伴。”赵驰道,“惧内,自然要听他,多结交结交人……找到。”
他摊开那页纸。
——周正,字元白。国子监太学博士。
白邱:“……你真喜欢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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