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厂公如此平静,怕是这些年来直记得,从未忘记过。
“咱家
“大胆!这是西厂厂公,还不赶紧叩拜?!”喜乐喝道。
时开更是愣,表情如在梦中,哈哈哈笑起来:“西厂厂公?什西厂厂公,不过是个没几把阉人。也敢在爷爷面前冒充有腿儿王八?”
他话语极其粗鄙。
喜乐喜平眉头早就擒得老高,这会儿更是恨不得上前把他拿下处置。
倒是何安已经预料道如此,拦两人,回头问时开:“这说,时大人您认识咱家?”
“……没。喜平就是堵他嘴而已。”喜乐说。
何安放下心来:“那就好,殿下回头还有差事让他办。别哑巴办不差。”
他从罗汉榻上做起,旁边喜悦端碗冰镇莲子汤过来:“师父,要不要喝碗甜汤。”
“虽然还热,但是已经是秋天,这凉凉师父喝不,你自己喝吧。”喜乐嫌弃把他挡在边,然后将何安扶起来,又为他着衫戴冠,带衣冠整齐后,才扶着何安缓缓到前面正厅。
时开被人绑在廊下扭着身子瘫着,嘴里塞块儿脏兮兮破布,正用鼻孔喘着粗气,十分狼狈。
养心堂内小憩,刚睡着就被他吵闹声弄醒。
“厂公,时开来。”
何厂公皱着眉,揉揉太阳穴。
这连着两日殿下临幸,他体力本身就不好,被折腾困乏难耐,好不容易迷瞪会儿还让个不识好歹吵醒。
“烦人,让他闭嘴。”何安翻身又睡过去。
“认识,当然认识你。你化成灰也认识你。”时开酒还没醒,醉醺醺道,“二十年前陈宝案,是跟戚志泽把你从江府里带入京城,送进净身房,切掉你那烦恼根。你、你这问,难道你是忘?”
他话音落,喜乐喜平脸色都变。
二十年前江府灭门,江家小公子被人抓入大内。
但是是谁抓,谁干这事儿,何安从没提过,大家都以为他那会儿不过**岁,定是不记得。
这会儿看来,抓何安人就在京城,竟然直在锦衣卫。
身酒味儿,进屋子就能闻到。
何安让高彬带人退下,又让喜平给他解绑。
“时档头,起来吧。瘫在地上作甚?”
那时开五十来岁,落魄模样,身狼狈,从地上爬起来后,踉踉跄跄走几步,这才站稳。定睛看,眼神从浮肿眼缝里射出来,愣愣。
“你、你是?”
外面吵闹声很快便没,只剩下呜咽。
又过半个时辰,何安猛然惊醒,满头大汗。他从养心堂窗户里看出去,外面风也停,知也不叫,天色发黄发暗,似乎骤雨将至。
“时开呢?”何安坐起来急问。
“在外面等着呢。”
“没割他舌头吧?!”何安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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