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半蹲下来，有点儿害怕地跟他平视：“哥，你说句话吧。”
迟也转过脸注视着她，特别平静：“今天
飞机？”
阿芝“嗯”
声。
迟也跟她说：“让
自己呆会儿吧。”
阿芝担忧地看着他，但迟也笑笑，安抚她似：“没事。”
“他走吗？”
没头没尾，但阿芝听得出他在问谁。
阿芝轻声道：“说是，今天飞机。”
迟也安静下来，他想起刚才那网红被工作人员带下去瞬间，那人背后“ag”就这
闪，然后消失在迟也面前。再也看不见。迟也突然意识到这件事，他再也看不见喻闻若。这个认知让他感到身体里有什东西在那瞬间断掉样，生脆地响。
所有人都听不见，但他已经血流成河。
下，又被小可拦住。
“来处理！”她压低声音，“你先回去！”
迟也看着她，咬着牙又重复遍：“这是他送衣服！”
他说穿在你身上挺好看，送你。
但那个时候他是不要喻闻若。这件衣服裹在防尘袋里寄到横店，小可当时说这喻主编还挺逗，几个意思啊？迟也懒洋洋地从镜子里看眼，说捐吧。他们那风尚盛典，不是说要捐个私人物品吗？
阿芝只好道：“那去找小可姐，你有事就叫。”
迟也点点头，看着她走出去，把门带上。
“哥……”阿芝胆被他眼神吓到，“你别哭啊！”
迟也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但他能听见喻闻若在笑。“衣服送给你。”他说，然后凑得很近，故意用手指尖勾到他鼻梁。“但是眼镜得还。”
他透过镜片看喻闻若，因为不习惯近视镜片而感到轻微眩晕。眼前切都被放大，他只看得到喻闻若眼睛。再也看不到，喻闻若眼睛。
迟也抬起头，看到镜子里面自己呆呆坐着，肩膀整个都塌下去。这大半年他过得不好，人瘦得没什精神，这佝偻，好像那副皮相完全垮。b.t最新季高定秋装穿在他身上，他打眼看，像具披着华服骷髅，直勾勾地从镜子里看着自己。
披着华服骷髅。迟也把心里蹦出来这句话又咂摸遍，好像从镜子里已经看完余生。
小可笑着说他鸡贼。“这是你私人物品吗？”
迟也挂着腿在打游戏：“给就是。”
小可又跟他说什，迟也都没听进去。他知道大家都在议论他，那些目光像生着倒刺舌头，贪婪地在他身上舔来舔去。大林哥揽着他肩膀，迟也没再挣扎，乖乖地被带回更衣室。小可没跟过来，他木然地摸到镜子前把椅子上，坐下。
杯水递到他眼前，迟也抬起头，看见是阿芝。
迟也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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