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老王爷生前唯愿郡王平安——”
“问你这是什?!”他打断阚玉凤话又问,“这信内容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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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玉凤回:“是。”
“你呢?!”他问陶少川。
细细斟酌,所谓筹谋,抵不过时事变换。
大端正值数百年之风云巨变中,风诡云谲之势便是倾星阁之凝善也难完全推演全貌。
权欲虽美,不过虚妄。
人生在世,自有追求。
莫辜负江山,更莫辜负民心。
二十四年,征战南北,却再未有机会见你面。
想来以后也没有机会。
自天寿山谒陵之乱起,宗亲猜忌,手足残杀,大端乱起。
赵戟必定心急削藩。
不是没有想过自立为主事,可是……景帝御赐”满门忠烈”牌匾还挂在福王府内。
中,玉雕粉琢,烂漫天真。伸手逗你,你便抓着手指咬两口,嘻嘻笑着不肯放过。
你乌黑明亮眼中似有轮旭日,瞧着。
已年过四十,可你却似朝阳,从你眼中,便瞧见未来北边。烽火台老朽,夜不收碌碌。天下再无战事,边墙内外鸣金收兵,马放南山。民众得以休养生息,岁月悠长静好,等也可寂静老去。
三分欣喜化作十分柔肠。
这般血脉后代,如何不爱怜。
陶少川哭着回:“知道。”
“等临行前,王爷便对劝导,让辅佐郡王离开宁夏,又要护殿下周全。”阚玉凤说,“老王爷对郡王舐犊情深。”
“你知道。”他对阚玉凤道
“你知道。”他又指陶少川重复这三个字
陶少川泣不成声,羞愧跪在地上垂首。
虽去,你却在。应自珍重。
*
赵渊心中剧痛,只觉得难以喘息,他不由得攒紧那几页信笺,信笺在掌心被捏皱。
他急促喘息,过许久他才声音沙哑,低声问阚玉凤:“这是什?”
阚玉凤已泪流满面。
亲人二十代,血洒漠南漠北,又浇灌甘州大地。身负英灵,手握重兵,却无法,更不能做这谋逆之举。
福王脉自本朝开立便延续至今,血脉没料要断送在手中。
思来想去,唯放心不下竟然是你。
陶少川在军中讨人喜欢,又忠诚可靠,护你周全。
阚玉凤乃是前任甘州总兵之子,他全家遭难后,待之以亲子之礼。如今拜你门下,待时机成熟之日,甘州十万驻兵只需你振臂高呼,便可任君驱使,以筑大业。
肃王请为你赠名。
海涵地负,山峙渊渟。便叫做赵渊吧。
对你父亲道。
然而便在第二日,八百里急报召回甘州,鞑靼俺答汗虽然归顺朝廷,可瓦剌图们大汗却借离开甘州之际奇兵突袭哈密,长驱直入。
两地远隔,藩地如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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