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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并
阚玉凤将手中酒囊塞回萧绛手中,又使劲儿握握他手:“萧兄,咱们都要好好活着,跟着王爷回宁夏、打下陕西、然后是山西、山东……乃至整个大端。”
他在雨中悄然撤下去。
于是寂静和黑暗再次笼罩北峰这个哨点。
雨声大起来,混杂着滚滚雷鸣。
狂风压低树木,在漆黑中,这切仿佛末日般绝望没有尽头。
阚玉凤没有推辞,拿过酒囊来喝大口,烈酒落到胃里,火辣辣地燃烧起来。他眼神在黑暗中锃亮,道:“开平来消息。”
“王爷想好如何处置韩传军?”
“是。”阚玉凤道,“王爷要求传令全军,就地诛杀韩传军,将其首级带回开平者,官升级,赏黄金百两。”
“王爷真这说?”
“北山里现在有三万人,韩传军不死,便无法真正取胜。”阚玉凤道,“这样局势、这样敌情,绝不应该给对方死灰复燃希望。”
乌云徘徊在北山上空久久不肯离去,大雨不止,而今年第声惊雷已然响起。闪电在云层间狰狞穿梭,雷声层层叠叠地蔓延开,震耳欲聋。
韩传军主力军在接到田允恩军情后,毫不犹豫开拔入北山。三万装备精良韩家军带着十足傲慢,踏入北山。这样支装备精良部队,在这片大陆上都是不容小觑力量,任何时候都可以纵横南北,让敌人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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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全湿透。”阚玉凤从黑暗里摸过来,在萧绛身侧低语,“就剩下些三眼铳枪管子里还半干,不知道有没有用。”
“正好。”萧绛说,“韩传军他们火铳也点不着,对咱们有利。”
可是萧绛知道……在树丛中,隐藏着数千人。他们安静地等待在寒冷泥泞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破晓。
又过许久,在草丛中有前方斥候悄然爬过来,低声道:“报,韩传军率部分队伍过陈家坪。点下火把,约过去万三千来人。”
斥候说完军情,便退下去。
萧绛对身侧等候许久石贯道:“给西峰发信号,准备进攻。”
“是!”
“明白。”萧绛感慨,笑笑:“以为王爷会要活捉韩传军,亲自手刃仇人。没料到……王爷真非常人。萧绛佩服。”
刚才喝酒起效。
阚玉凤浑身暖和起来,苍白脸也微微有血气。
“命令已带到。如此回西峰。”
“好。”萧绛回他,“你多保重,好好活着。”
“嗯。”阚玉凤答应声。
萧绛瞥他眼。
阚玉凤正双手合握冲掌心哈气。
他们在雨里趴好几日,就算有些遮挡,亦早就浑身湿透冷得瑟瑟。
萧绛将自己腰间酒袋子拽下来,递给阚玉凤:“喝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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