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站在雪地里,雪花纷纷扬扬落满身满脸,他也没伸手去擦,就任由风雪落满头。
“你要是想在雪地里冻成雪雕,那不如直接躺在地上来快。”
毫不留情冰冷话语打破这份寂静,姜岐陌大步走过来,将带着兜帽罩在玄清头上。
若不是那身青衣,他头银发几乎融进雪里,面色
玄清摇摇头,“只是想起师兄以前也这样帮泡过脚。”
似乎是想起那些温馨往事,玄远眉目也柔和些,“回来就好。”
……
果然,泡个热水脚后,玄清夜无梦,被窝暖乎乎差点让他第二日起晚。
诵完晨经,用过早膳,玄清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纷纷扬扬雪花。
玄清微微带点笑意,“你现在不能动用内力,先前又在寒冷天里站那久,脚心定冰凉,泡个热水脚,晚上好休息。”
玄清体寒,夜里向来脚冷,以往无苦还给他塞过汤婆子。玄远竟也还记得……
玄远已经将水放到他脚边,伸手去解他鞋袜。
玄清回过神来缩缩脚,有些不好意思,“师兄,自己来吧。”
玄远有些无奈,“跟师兄还要这客气?不管你多大,有多少徒弟,甚至是做主持,成为国师,你都是师弟。”
座连绵新庙宇。
玄清像是想起什,“师兄,后山那片梅林还在?”
玄远笑笑,“自然还在,给你留着。”
他知道玄清从小就钟爱那里,便未让人动分毫。
等到众人回寺后,天色已经黑。
又下雪,他突然想到去年冬天埋下那壶雪水。可惜年初开春时候出去也没喝上,等到现在,只怕早就坏。
他心念动,突然抬脚往后山走去。
这个地方没有被修建,玄清循着记忆,踏着雪步个脚印。
等他到后山顶,远望片青松上覆盖白雪,近处那树红梅如既往开艳丽。
只是今年再没人折梅害它,也再没人追着给他塞手炉。
青禅寺上上下下都怕这位戒律院首座,他不苟言笑、赏罚分明,高大身形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有些不怒自威。
相比之下,玄清慈眉善目仙人模样就越发让人喜爱亲近。
可玄远从未在玄清面前发过怒、板过脸。
玄清不自觉笑出来,只会儿功夫,已经让玄远给他除鞋袜泡进热水里。
他有些奇怪,“师弟在笑什?”
给姜岐陌安排好厢房,玄清才回自己禅室。
他这屋子近年未住人,但依旧干净尘不染。蒲团干燥整齐,空气中只有股淡淡檀香味。
师兄是在用心守着。
玄清心下暖,屋外正好响起敲门声,随即玄远提着桶热水走进来。
“师兄?”玄清有些愕然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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