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候,路有点黑,梁逢喝酒略有些不稳,踉跄下,被裴文杰扶住,牵住手。
“带你走,这段路过去再打车。”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没有松开,在夜色下走。
恍惚中,脉搏在牵着手掌间变得同频,似乎真有即将结婚情侣错觉。
梁逢想起冬哥问题,于是问裴文杰:“文杰,们什时候去领证?”
也许是因为酒精原因。
也许是因为见到故人原因。
又或者也许没什原因……
有些话在他心里憋太久,想和什人说,只是这样。
“开培训公司,那会儿什也不懂,太轻易地相信合伙人。做着法定代表人,他却管着财务,进出账概看不到、是否盈利也不知情。直到被抓,被刑拘,合伙人早就跑路。
“记得你去西北支教。”
“是啊。开始想得挺好,后来没忍住,辞职下海。”梁逢又喝口啤酒,那杯子很大,他喝得很豪爽,但是不知道为什却丝毫粗鲁都没有。
大约美好人做什都赏心悦目吧。
裴文杰想。
“为什?”裴文杰问他。
本来想下海赚钱还债,没料到这个猛子扎得太深,直接入监狱。三年铁窗,雪上加霜是还有千万罚金。”梁逢说,“笔巨款,好多钱,还部分,更多无能为力。”
“所以陆珺是……”这个名字从刚刚听到就觉得略微耳熟。
梁逢垂下眼帘,没有回答关于陆珺问题。
于是裴文杰不再追问。
他们在簋街马路边,吃完今天晚饭。
“为什……”梁逢想想,“为钱。家里直都穷,能考上帝都大学已经万幸,为能负担得起大学费用,当年还专门选师范类学校。开始去西北支教……就是远溪中学,您母亲曾在那里任教,她还送过盆君子兰……哦,您不让说,会不高兴。”
裴文杰想起宁泉当时说话。
“所以你为什判刑、入狱?直没问过。”
“姐姐为,早早辍学去厂里打工。她没什文化,才会被贺力勤这样男人用花言巧语蛊惑,以为自己跟他是真爱,认识几个月就怀他孩子,接着结婚。贺力勤好赌、酗酒、还家,bao……欠下上百万赌债。姐姐没有办法还清,父母也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不是为让深造,她怎会去厂里,又怎会认识这样人渣。”梁逢垂下眼,自嘲道。
“也曾做过梦,自己能改变些事,能拯救些穷苦学生。可是到头来什也不是,什也不懂。五斗米就能让折腰下跪。百万,赚不到钱,个穷教师,除教书什也不会。正好有人要开培训班,和说,就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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