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来,腊八粥香味便飘散开来。
温暖感觉让他
“都吃。”裴文杰说。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之间安静会儿,梁逢忽然开口问:“你厌食症,是不是从那时候……对不起,似乎不应该问。”
“没什不该问。”裴文杰回答,“大概就是那次回来,再也不跑。可是什也吃不下。想到母亲饭菜再也吃不上,就生理性厌食。最开始几年很严重,几乎只能靠营养液生存,整个人最轻时候只有八十多斤。后来看很多心理医生……点点,好些。但是吃东西还是很挑剔,直到……遇见你。”
“说到这个,你最近有好好吃饭吗?感觉你比之前瘦好多。”梁逢问他。
裴文杰看着他。
地面上。这样摆设,不像是卧室,倒像是监狱。
“你现在住那间卧室,是后来卧室。这间……被裴宏戏称为教育室。刚来时候想要跑,就被抓关这里。裴宏要认祖归宗叫他爸爸,不然就不放出去。开始关是三五天,后来半个月个月,最后次关半年。”裴文杰声音渐渐低下去,“你还记得吗?以前不姓裴。”
“记得。你跟曲妍姓。”
“……是。后来,后来想妈妈,想见她,哪怕甚至是通个电话也好。听听她声音,吃吃她做饭。发疯地想。”裴文杰说,“以为很厉害,最后却扛不住,屈服,所以接受裴宏对切安排。可是等成裴文杰,等认祖归宗后,能够出去,赶回远溪中学,曲妍人已经没。”
“你不能怪自己,那会儿你只是个十七岁孩子。”梁逢说,“做错是裴宏,他这是非法拘禁。”
并没有说话。
“、在店里煮些腊八粥,刚你说要来,就盛点底子,放在楠楠保温杯里带过来。你等下。”
梁逢出去,从隔壁卧室把随身提着包拿过来,拿出只杯子,塞在裴文杰手里。
“你喝两口,别让胃太难受。”
裴文杰低头去看,他熟悉那只属于楠楠、贴着花花绿绿贴纸保温杯正躺在他掌中。
“他手遮天,谁会拿这个责怪他。”
“曲老师追悼会也去过。听他们说,你回去。”
“是。”裴文杰道。
回去,还将所有过往灰烬掩埋在你窗下君子兰脚边泥土中。
“曲老师是爱你。”梁逢道,“就算在生命最后时刻,她也惦记着你。记得最后那些日子,她病得难受,任何止疼剂都没有用情况下,她还要坚持买菜做饭。那会儿她学生们,还有学校老师们,排张表,每天轮值帮她买菜。后来才知道,那都是做给你。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到,她还是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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