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来,他哭更厉害,狼狈不堪。没那些温润恭顺,少进退得宜。
傅元青哭着质问他:“你怎能如此,怎能如此伤害自己。”
“这些年来……、这般珍爱人,你怎能如此伤害,怎下得去手。”
少帝有些
少帝怔,妄图遮掩:“傅元青,你好大胆子!”
傅元青道:“让看眼。”
他没有尊称他做陛下。
也没有自称为奴婢。
“让看眼。”他又说。
少帝浑身僵。
“你叫错人。”他有些僵硬回答,已下榻,随手抓件衣服披在身上。
“陈景。”可是迎接他是傅元青笃定声音。
“你——!你看清楚是谁?”
“陈景。”傅元青又道。
“而且跟你说,老祖宗把天下百姓放得最靠前。朝局动荡,吃苦还是平头百姓啊。是不是?”
“哦……”孔尚恍然大悟,“懂。所以咱们这次去北镇抚司提审人,是不是得温和点儿,徐徐善诱——”
“你是不是蠢?五大三粗肚子里没点儿干货!”方泾又骂他,“老祖宗说让主审,那意思就是该怎审怎审!”
“那属下不懂,又要施仁义,又要用酷刑……”
“这个懂。”方泾脸色有些阴沉,轻笑声,“这个叫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真有违法乱纪行径,便让他们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也来不及。”
少帝不由自主因为他话而犹豫下,接着便迟,傅元青毫不犹豫扯开他衣襟,少帝龙躯袒露。傅元青眼神看向他左胸。
只眼,忍整夜泪,悄然落下。
其实他昨夜看到那伤口时候,已经想要痛哭场。
少帝左胸心脏位置遍布刀伤,层层叠叠,有已愈合,大部分都只是结痂,薄薄层,最上面几道,大约是无处可划,都伤在处,如今正从那里崩裂,蜿蜒流下缕血迹。
傅元青双手把压住那里,少帝吃痛皱眉:“痛。”
陈景二字犹如锋利刺,扎得少帝心口更痛,他脸色顿时铁青,转身便走。
傅元青依旧抓着他衣襟,被他这动作,猛拽着眼瞅便要落在地上。可少帝比他更快,把扶住他。
“陈景。”
“朕不是陈景!”
就在这刻,傅元青闻到熟悉血腥味。他毫不犹豫扯开少帝胸前衣襟,左胸前那块儿地方,有深红色缕血迹从纱布渗透出来。
*
少帝醒来,是在第二日清晨。
天已渐渐亮。
从他躺着地方,可以看到床边趴在龙榻旁傅元青。他阿父睡得熟,发髻有些散乱。少帝摸摸他脸颊,傅元青便从梦中缓缓转醒。
“陈景……”他似乎还有些睡意,朦胧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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