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人道,“你让开,自己下来。”
曹半安怔怔。
旁边与他同来杨凌雪在马上道:“傅元青,你这马儿性子烈很,还没驯顺呢,你安安稳稳下来,别在亲王府前摔个跟斗,说出去那可就丢人。”
那是还是傅二公子年轻人笑道:“杨凌雪天不挖苦你难受是吗?”
他将马驾离曹半安身旁:“不习惯踩着人下马。你让开些,这马性子烈,别踏着你。”
李才良瞅他:“你那个没良心爹又来?”
曹半安连忙低头拭泪:“没事儿,让师父操心。、这就过去。”
摆宴这日满朝文武都来祝贺,没有人不心知肚明,这边是四皇子要继承大统先兆。
前面落马处已是停满轿子车辇马匹,还有许多人在过来。
下马脚蹬早就不够,亲王府奴才们都跪地充作人凳,让贵人们踩着自己肩膀背脊下来。
曹半安十四不到时候,卖身自阉,入亲王府,被李才良看重,拜当时只是亲王府掌家太监李才良为师。
他入王府没有半年,赵谨便被封亲王,重新开门辟府。
他那个好赌父亲,刚在王府后门巷子里对他摇尾乞怜又威胁逼迫,让他把身上最后几个铜板都给出去。
“你若没有钱给,怕是只好把你家姊送到秋波楼里去。”他父亲收钱还不满意,对他说。
曹半安只觉得绝望,问他:“秋波楼是什地方,爹怎下得这样狠心。卖身那日,爹说不再为难姐姐,还要把钱攒着给姐寻个好人家。”
说完这话,傅小公子翻身下马,稳稳落在地上,回头看他,对他说:“地上又凉又硬,
然而来得人实在太多,只得炷香时间,曹半安便觉得肩膀肿,在地上跪伏,身上衣服也早就脏破,十分狼狈。
也大概是在这个时候,他瞧见从街角骑马疾行而贵公子。
那人约摸十六七岁,头戴襦巾配朵绒花,身着如意纹路天青色大氅,腰配吹梅剑,身下骏马矫健威风,是贵气如玉富家子弟模样。
马到府们前将将好停下。
他便跪过去要做人凳。
“是吗,说过吗?”父亲无耻反问,“只知道家里没钱,家里四五张嘴等着吃饭,总得活吧。活不下去,得想办法吧。你姐都是老姑娘,现下没有嫁妆,没人娶她,在家里耗米粮不得做些什救救家里?不然白养这多年。”
最后他父亲道:“明日再来,你可把钱准备好。”
他在后巷看着那个所谓父亲渐行渐远,过好会儿才回王府。
“半安,今日咱们王府摆宴,来得达官贵人们多,前面儿人手不够,你去前面下马处伺候。”李才良对他说。
“知道,师父。”他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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