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问题实在很难回答,音楼道:“是妇道人家,朝堂上事也不懂,就
有什感情基础不说,还夜闯进她宫里打算霸王硬上弓,她慌神难免心生厌恶,现在看见他还是隐隐不大自在。可是没办法,皇帝总是皇帝,她对肖铎还能赌气耍性子,对那位却不敢有半点不恭。
皇帝也知道,女人家面嫩,他那点不堪腔调落她眼,后面要挽回大概得花些力气。他咳嗽声,打算换个牌面示好,便道:“今儿厂臣进宫请缨,过阵子要南下和外邦协商丝绸买卖,朕听说你思乡情切,想随厂臣道去,有这事儿?”
肖铎早就把皇帝首肯消息告诉她,她暗自高兴,脸上也要做出可怜神情来,怯着声气儿道:“有这回事儿,奴婢离家两个月,家父身子不大好,在外也惦记得紧。本来进京就不该再寻思回去事,可是奴婢眼下不在宫中,既然借居在厂臣府上,厂臣要南下,奴婢知道难免动心思。”说着跪下叩头,“求皇上成全,让奴婢回去问老父个安,回来后必定兢兢业业回报皇上。”
她这跪,皇帝自然要去相扶,肖铎见状个眼风把侍立人都打发下去,自己也却行退出上房。不敢走远,站在檐下听动静,却不知怎总是心绪不宁,阵风拂过来,毛孔像全张开似,生生打个寒战。
厅房里人转眼都散尽,皇帝携她起身,音楼忐忑不已,略往后缩缩,他察觉,也是轻轻笑,“你片孝心,朕准你回去探望。不过去去即回,能做到?”他好言道,“朕对你直挂念着,所以要快些回来,好早早入宫来。”
音楼其实不解,她以为时间长他就放下,没曾想他居然时刻也没有忘。说情不知所起,委实有点美化嫌疑,她知道自己是个呆呆人,在道进宫秀女里也不算拔尖,怎就眼叫他看上,实在说不过去。
“奴婢答应皇上,去去即刻就回。可是浙江到京畿有程子路,皇上不叫和厂臣起回来?”
皇帝拉她在帽椅里坐下,两个人之间隔着张香几,几上青花瓷盆里供着株兰,透过宽阔叶片,她脸半遮半掩。他说:“丝绸生意谈起来不费力气,要紧是按时完工。从蚕茧到织机,样样都要查验把关,所以厂臣在江南逗留时间恐怕有点长。你要回来不费什事,他手下有是锦衣卫,派几个人护送也就是。你先前说朕若怜你,这话说得没错,朕是怜你,这段时候你大约过得也不高兴,往家乡去趟,至少散散心,对你也有好处。”
他这样温煦,叫音楼大感意外,迟疑道:“皇上心真好,奴婢以为您不会答应。”
他愈发笑得得意,“那你说,和先帝相较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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