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有些难为情,“厂臣别取笑,是吃不准消息有没有用。前儿太后宫里设宴,皇上也去,在东配殿里和人说话,提起什西厂
有封号后,这个乳名几乎不再使用,她带些轻轻哀怨,皱着眉头对他抱怨:“将来死,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究竟叫什。”
只是后来司礼监掌印老祖宗年迈,他使极大力气才把那把交易接过来,里面艰难也不足为外人道。任掌印离开毓德宫,转头提督东缉事厂,人贵事忙,渐渐就与她疏远。
“长公主找臣,定是有事吩咐吧!”他缓声问,“臣要是猜得没错,是为昨儿夜里事?”
合德帝姬面上红,讪讪道:“厂臣何等聪明人,哪里用得着多言!正是昨夜事儿,想来想去,还是要来托付厂臣。大行皇帝从显病症到晏驾,这里头拢共半年时间,宫里愁云惨,也看不见谁脸上有个笑模样。上月龙御归天,又连着在奉先殿祭奠祈福七日,弄得人都恹恹。前儿听人说起宫外梨花节当口有夜市,就想出去找点儿乐子……”她顿下忙又摆手,“你别怪罪宫里人,没谁撺掇着,是不听劝,执意要离宫。今儿来找你,就是求你别往上回禀,要是追究起来,只怕又是场轩然大波。好歹替捂着,不能为时贪玩儿害身边人。横竖答应你,往后必定恪守教条,再不敢越雷池步。这回事儿厂臣就网开面,叫它过去就是。
肖铎明白她意思,皇权虽更替,太后依旧是她父亲惠宗皇帝元后,并不是她生母,要是有点小纰漏,就算哥子能带过,传到太后跟前,她顿挂落儿少不得要担待。他颔首道:“长公主不必多言,臣昨儿早早就歇下,外面事概不知,何来捂着说呢!”
合德帝姬脸上闪过讶异神情,很快回过神来,又馨馨然笑笑,“厂臣说得是,是失言。”语毕眼波悠悠递送,踌躇下,还是没能忍住,“那个姑娘……是谁?”
他听她这说,抬起头来瞧她眼,“长公主问是哪个?”
既然从来没有在外面相遇,那他和别人同行问题她也没理由问。她顿时住口,时不知道怎把话圆过来。他解她秉性,她太实诚,年纪又尚小,他那些迂回手段也不忍心用在她身上,因道:“臣这两天就要启程南下,恐怕要在江浙苏杭带停留阵子,您在宫中多保重,等臣回来,带些江南小玩意儿供您取乐。”
她脸上倒淡淡,“哦,江南好是好,但并非久留之地,厂臣还是尽早回来,没走久朝中格局大变,再要挽回又得花番工夫。”
肖铎听得出她话里有话,眯着眼道:“您是爽快人,今儿怎积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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