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王那时还是藩王世子,前殿设宴他误闯乾清宫,被锦衣卫拿住要问罪,是您发话让放他。”
帝姬这才长长哦声,“有这回事,他和厂臣打听,难不成要报恩?”她笑起来,年轻女孩子总是天马行空满脑子奇怪想头,看好些话本子,里头义妖结草衔环报答救命之恩。她从小就很少和外人打交道,做过好事也就这桩,运道高,说不定就像故事里样。
其实报不报恩是后话,她是觉得厂臣既然提到,总有他用意。恰好又是赵家试图攀亲当口,也许是他结交南苑王,觉得不错,先来探探她口风吧!横竖中秋宴就快到,她倒隐隐期待起来,似乎会是个不寻常契机吧!
天公作美,秋高气爽好气候直延续到中秋那天。
傍晚落日余晖映红大半个紫禁城,西边太阳才落下去,东边轮明月已经升得老高。彤云推窗往外探,招呼音楼来看,“今儿月亮怎是红?和往常不大样呵!”
音楼手里盘弄着兔儿爷小泥胎,顺着她手指看,咦声,“倒是,上红漆似,邪性。咱们还是不去吧,在院子里设香案,自个儿宫里拜拜月就完,那大群人乱哄哄,不爱凑那热闹。”
“叫人说咱们拿乔?”彤云给她换上件蜜腊黄折枝牡丹圆领褙子,面道,“不爱久待没关系,露个面儿,皇上跟前递个笑脸,再给太后、皇后请请安,爱坐坐会儿,不爱坐就道乏回来。您现在身子过得去,再整天躲着不见人,叫那些妃嫔们背后说嘴。瞧着她们不来找您麻烦,则是圣眷正隆,二则也是碍着肖掌印。到底咱们从殉葬那阵起就和他打交道,她们吃不准咱们和他什交情,不敢贸贸然给您小鞋穿。怕万得罪错,回头苛扣她们宫里供给,牌子上天天叫她们出缺,太监整治人有是手段……”顿下来觑她脸色,“主子,您真不打算再和他见面?”
她站在铜镜前,侧过身戴上对金丝楼阁小坠子,淡声道:“已经见过他,他挺好,也放心。彤云,真觉得这着就圆满,不定非得在处。咱们这样身份,除非变成荣安皇后那样人,否则永远不可能。如果真有那天,又要疑心他待是不是和原来样。所以到此为止,远着远着渐渐淡,再过两年半道上遇见,没准儿看见都当没看见,就那错身过去……”
她说着,忽然沉默下来,脸上浮起种恐慌,似乎是触到最难以面对境况,人狠狠地震下。
彤云上去扶她坐定,慢慢往她狄髻上插虫草簪,温声道:“别逼自己,承认舍不得也不丢人,谁心里不留着亩三分地呢!只要小心自己言行就是,您偷着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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