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画到半夜她实在疲倦,脚又不方便上楼,于是索性这乱七八糟就着地上画布睡觉。
画布是很非常便宜老式化纤布,不若市面上普遍卖那种桶装卷式裁好,这种需要她铺开自己量好尺寸裁剪。
这还是徐宙也外公从前剩下来,她昨晚在储物间翻好久,索性全部拿出来,铺开,正好散散潮气。
谁知还意外成她床。
合着股难闻化纤布味道,她翻身醒来。
挥起胳膊,要给他巴掌。
手却又顿在半空。
晏语柔放下手。
她咬着唇,噙满泪。
“你把当成谁?Elsa?陈舒亦?”
想起怀郁之前送他只金属打火机。
不知道去哪里。
“怀礼——”
晏语柔空空留在流理台,几乎衣衫尽褪,她用尽力气,用尽屈辱去喊他名字。
无论她声音如何大,他依然视她如无物——
不是她。
晏语柔也看着他,总觉得他好似透过她,在看另处地方。
看另个人。
晏语柔察觉到什,慌乱中去勾他脖颈匆匆献吻,气息刚扫过来,他却是立刻别开脸。
调整下呼吸,起身。
杯子。
“啪——”声。
摔在地上,应声而碎。
他眼睫微微顿。
吻也停。
就见徐宙也在她面前蹲着。
他昨晚回来时她已经在画室,他又喝酒,她死活不要他陪她于是赶他上楼睡觉。
她本来盖条毯子就睡在这里。
他半夜又下来给她拿条被子,这夜除“
“还是……南烟?”
怀礼低下头,又从烟盒抽支烟出来,慢条斯理地咬回唇。他抬眸看她,温和却又无奈地笑笑。
“抽根烟。”
“不早,你回去睡吧。”.
阳光透入,南烟在画室醒来。
就如这多年,无论他身边经过多少女人,无论她怎对他好,怎爱他,怎宽恕他纵容他。
他却始终看不到她。
始终不爱她。
怀礼弯腰找打火机,面前却是掠过阵风,晏语柔推开他肩膀,迫使他站起来。
她扬手就摘掉他唇上烟,扔在地上,狠狠跺脚。
“对不起。”
怀礼垂眸,自嘲地笑,如此对她说。
他很少同她道歉。
如果他对她有歉意,那从前至今,不知已积累多少。
怀礼去旁拿起烟盒,抽支烟出来,咬在唇,左右找不到打火机。他就这叼着烟,缓缓系好腰带抽绳,去四处翻找。
抬起双幽深眸。
看着她。
猝不及防动静杀彼此个措手不及,晏语柔深深呼吸,她与他几乎将彼此扒个丝.不挂。
怀礼手臂撑在她两侧,俯身,借着不甚明亮月光打量身前女人。
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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