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纱布准备。”
“止血钳挪下,同时准备止血。”
“夏之漫,观察下病人血压。”
“——好。”
渐渐地,切平稳下来。
“怀医生……不如听大家,先止血吧。”
“——准备缝合。”
怀礼语气不容置喙。
“……怀医生,奶奶。”
“要小号线,刚才线不行。”
他说。
怀蓁也见过数次这样场面,但从没有止血同时继续置换过,她劝怀礼:“怀礼,别这莽撞……先止血。”
“现在时机正好,姑姑。”怀礼嗓音依然沉稳冷静,“相信。”
怀蓁动动唇。
院长那个孱弱儿子完全吓软腿,怀礼继续拿起手术刀,看也没看向他,只冷声地问。
怀蓁也匆匆来帮忙,“之漫说没错,怀礼,止血要紧——”
院长之子没见过这样场面,整个人都吓傻,他手上还拿着人工瓣,被溅身血,几乎语无伦次:“奶奶……”
手术监督室中也是阵骚乱。
“怎回事——”
“不是没问题吗,老晏!”
院长小儿子还很紧张:
。”
“好。”
几人就这不急不紊地配合,每个切口都在耗人耐心,小心翼翼,不允许丝毫失误。
切正常,正要置换人工瓣时。
突然簇血,猝不及防如高压喷泉般喷射而出,整个手术室所有机器都尖叫起来!
只有怀礼人孑然动刀,其他人都在竭尽全力为他帮忙。
“呼吸机呢,指标怎样。”
“正常。”
“血压?”
“没问题。”
“再拿个止血钳。”
手术室各种机器嘈杂紧张尖叫中,怀礼有条不紊,手术刀在他手中灵巧无比,看起来确让人万分放心。
他额角依然冒出稀薄冷汗。
他其实也很紧张。
他也是凡人。
“人工瓣呢。”
“在……在……”
“过来。”怀礼命令道。
“……好。”他忍着腿软上前。
手术意外完全是他那环出错,他心里清楚无比。这刻躺在手术台上奶奶还不知能不能挺过去,怀礼却又要同时置换二尖瓣。
“到底怎回事——”
这边手术室却因此产生分歧。
“止血钳放好完全可以置换,”怀礼眉目压低,冷静地说,“现在是最好置换时机。”
“可是如果不止血……”
怀礼在圣彼得堡读研实习期间,遇到过比这还严重状况,对方也是个高龄老人,“没问题。”
怀礼护目镜上片猩红血色。
他只愕然小半秒,扬高声音:“——止血钳呢?”
“在!”
“夏之漫,你止血,这里继续置换——”
“……不行啊怀礼,”夏之漫忙说,“要先止血!置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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