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出来，左手边就是餐厅，电梯门
开，就看见姜危桥头发绑起来，手里拿着个锅铲身上系
条粉色系围裙从里面冲出来，灿烂微笑：“Boss！猫宁！”
说完还送个飞吻比个心。
整套操作行云流水十分流畅，好像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滚蛋
事。
看见姜危桥，唐彦就想起昨晚事，自然没有好脸色：“昨天
就请你滚出去。”
“但是你没说不可以滚回来。”姜危桥理所当然。
自他出事后，就在家对面买下这套别墅，然后按照截瘫人士需求对别墅做彻底改造，包括感应门，电梯，甚至是毛巾架高度，还有马桶位置。
唐彦是个绝对不允许自己不整洁人，在疯狂复健半年后，他至少摆脱成人纸尿布命运，可以自行如厕。
在家里还好，但是出门后，连如厕都成困难。
——个人两条双腿成摆设和累赘时候，绝大部分看起来平常动作，都会变成无法逾越困难。
这样困难发生在每个他醒来清晨。
七点半，唐彦准时醒来，坐起来从旁边很方便地拿起姜危桥昨天给他准备在手边外套，才意识到今天是他被停职第二天。
那
起床干什？
有人敲敲门。
唐彦愣，昨晚记忆浮现眼前，他怕姜危桥又冒失地冲进来，有些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可是即便他对于这个动作早就轻车熟路，给截瘫得自己穿上裤子衣服并且把自己挪到轮椅上，也让他累出头汗。
等他收拾好自己，听见小甲声音：“唐总，您起床吗？”
“现在出去。”
“那可不行，可是Boss生活助理团队leader。”姜危桥说，“不好好工作只躺平摸鱼，这年四百万工资拿起来多余不合适。”
唐彦好笑：“你做什事，能值得这四百万工资。”
“给你做爱心早餐。”姜危桥打个呵欠，“真不明白你们这些自律人到底怎做七点半起床，困死……快来吃饭，会儿早餐都凉。小甲，你愣着干什，工作还要不要。推Boss进来。”
小甲推着唐彦进餐
日复日。
当困难成习惯，点滴地在生命中堆叠，剥夺尊严，成足以摧毁任何人铁锤。
*
他出门时候神色如常。
小甲给他检查下衣着细节还有安全带是否扣紧，就推着他下电梯。
……原来不是姜危桥。
唐彦松口气：“已经起床。”
小甲推开条门缝，在外面说：“您洗漱好叫，在外面。”
“好，谢谢。”
唐彦稳定下神智，推着轮椅进洗漱间，里面浴室挂衣钩上还挂着姜危桥昨天戴眼罩，然后他开始刷牙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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