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上前提是,郑明弈说是真话。
如果他说是假话,那他手上压根就没有什老板犯罪线索,与其说他是不相信警察,不愿意上交,倒不如说他是手里没东西,根本就交不出来。
想到这里,江迟景突然意识到个问题,他干嘛要操这份心?
他只是个狱警而已,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话说如此,这天晚上江迟景还是因郑明弈事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去。
带进监狱是绝不可能。
每个囚犯入狱之前都会经过检查,连根针都带不进去,更别说内存卡之类东西。
“朋友那里吧,不清楚。”
江迟景解郑明弈生活习惯,但不解他人际关系。
比如他知道郑明弈喜欢坐在沙发左侧看电视,但不知道朋友来是不是也是这样,因为还从来没有人来郑明弈家里做过客。
在关伟提议下,江迟景跟着他去郑明弈屋子查看圈。
在踏进玄关那刻,江迟景心绪就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对于偷窥者来说,被偷窥者房间就像是“圣地”样存在,连这里空气都比珠峰上空气更加珍贵。
江迟景心里几乎是下意识地涌出股兴奋,但这股兴奋很快被浇灭,因为房间主人变成囚犯,相当于走下“神坛”。
他心情从兴奋转变为复杂,在看到满屋狼藉之后,又从复杂转变为感慨。
第二天早上,他罕见地睡过头,急匆匆地给面包上涂上草莓果酱,就这叼在嘴里路开车狂飙到监狱。
等送完信件回来,紧张上午终于得以放松,但就在江迟景正坐在座位
“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再拜托痕检科朋友过来看看。”关伟道。
“不能正式立案吗?”江迟景听出关伟话里意思。
“你知道,恒祥案子已经宣判,想要推翻可能性很小。”关伟道。
江迟景思量着点点头,他之前在法院工作过,知道翻案这事没那容易。就算郑明弈说是真话,他手中线索如果不是决定性证据,也没法让案子重新来过。
更何况他还不相信执法部门,手里揣着线索都不愿意交出来。
以往在望远镜里见惯小物件,现在就这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天知道江迟景有多想把它们恢复原貌。
“屋子被翻成这样,确实有点可疑。”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脱掉脚上鞋套,关伟递过来根烟,而江迟景已经刷牙,于是摆摆手拒绝。
“郑明弈不是跟你说他手上有线索吗?”江迟景道,“如果这是真话,那刚才人会不会就是来找线索?”
“不是没有可能。”关伟边点头,边吐出口烟雾,“但如果这线索真存在,你说他会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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