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凡并非是半夜闲心发作，出来挖土。
事实上，已经在禁制边仔细观察
十几日，只是都未曾发现破绽
捡
块石头，方远把它放进袖子里，然后顺着小河，摸索着往前。
月光如水，洒在寂静
森林中，草尖沙沙，到处都隐藏着细小生机。有雪白寒梨花在枝头摇动、有小小甲虫在推举土块，还有漫天惊起流萤、倏然落下灵果。
木灵气涌过来，汇成条浅浅银河，挨着他鼻尖。
方远扑进水里，又滚进草丛，怎
高兴怎来，只差在泥里打个滚。
他不知不觉越走越远，等反应过来时候，已经不知道在哪里。
他刚洗完澡，干净得软乎乎，身体已经不再会变成半透明，而是由实实在在骨血、皮肤组成。除此之外，方远身形也在变高，到现在为止，已经和六岁孩童差不多少。
擦去小孩沾上圈奶渍，萧情提起唇角：“睡罢。”方远就乖乖缩到被子里。
烛光熄灭，细碎萤蝶静静飞过，萧情靠坐在床，原本还在翻宗卷，却有只小手抓住他袖子。
转过头，方远窝在点星微光里，小声道：“睡。”
萧情注视他会儿，嗓音低沉：“好。”
拿过棋盘，趴在花坛里，睡着泥土玩棋子，看小人打架，忘却刚才想要出去欲望。
藤蔓从寝宫边缘垂下，窗玖也爬满小花，阳光明媚，鸟鸣欢唱。这里受结界影响，年四季温暖如春，果真如个漂亮树屋般。
萧情唇边含笑，捧着书卷，将外层禁制又布下层。
层层交叠，尽是杀机。
……
高树遮蔽，他看不见高塔。
方远茫然看周围会儿，悄悄后退，想顺着来路回去，却在此时听到声细微刨土声。
“嗷呜。”
不远处草丛下，捧捧土被刨出来，还有条蓬松大尾巴。
方远好奇走过去，他气息被有意收起来，跟普普通通根草差不多，连萧情都发现不，更不要说专心挖地道莫小凡。
他放下宗卷，稍稍把小孩抱在怀里，轻按他后背，自己也阖上眼睛。慢慢，股草木清香散发出来，萧情柔按动作停，呼吸也平稳起来。
方远张开眼睛，又窝好会儿，才悄悄下床。他赤脚走到窗边，本能御使风流，顺利飘下地。
踩到湿润泥土上。
方远弯起眼睛，心里是纯然快乐，绕着塔走三圈。
他不去别地方，只想在塔附近玩玩。
……
*
连十几日，方远都被棋盘哄住。
但渐渐，看小人打架乐趣消退，方远趴在窗边，安静看着下面森林、泥土，还有清澈河。
是夜，萧情热好羊奶，耐心喂方远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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